耀州职守府上,一处幽静偏院。
此刻毕懋良已然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而眼前的一切,以及那闻之让每一个大明士人有些刺眼的服饰,毕懋良却是猜的出此间他已然身处何处。
回想之前的情形,毕懋良却是暗自叹了口气。
三日前,还是登州军械所负责火炮研发的主要研发师,可是三日后,当自个清醒过来,却是已然成了阶下囚。
要说这毕懋良,乃是京中首席火器研发专家毕懋康同父的兄弟,在火器研发上虽比不上毕懋康,却也是小有成就,在登州军械所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可是大意失荆州啊!
现在想起来,毕懋良却是觉得那一切都是个阴谋。要说他自个身体一向很是不错,岂会突然腹中疼痛,腹泻不止,这才告假在家休养。
然就在准备回家休养的路上,便被人打晕劫走,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此间,一切不是阴谋又会是什么?
而且而且一定会有内奸!
登州城乃是朝廷重镇,由督师袁可立亲自坐镇,可谓是防备森严,若不是城中有鞑子们的内奸,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在眼皮子地下被人给掳来。
想到此间,毕懋良却是有些暗暗后怕,若真是事情有如他猜测一般,那么那个潜伏下来的人,必将会对登州防务造成难以想象的危害。
到底会是谁呢?
登州城那般大,大小官吏、军官何止千百,毕懋良却是不敢妄自猜测,但是他头痛。
就在毕懋良还在为到底登州城中谁是内奸一事暗自伤神之时,房门外却是有声音响起,毕懋良曾在关外游历,却是听得出,那是满文。
这是在万历二十七年,努尔哈赤命令额尔德尼与噶盖参照蒙古文字创造而来的一种文字。
虽是用满文,但是毕懋良却是听的真切。
“屋里那个南蛮子醒过来了没有?”
“回梅勒大人的话,奴才此间却是未闻有何响动。”
“哦,饭食可是送了进去?”
“刚刚送了进去。”
“哦,开门,本将要去看看这南蛮子!”
“嗻。”
说罢,府中奴仆却是打开房门,此间当塔袭进了房门,眼前却依旧是毕懋良昏睡在床榻之上。
原来闻听门外声响,毕懋良却是早就有所准备,又是‘昏死’过去。
而此间看着毕懋良依旧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塔袭却是眉头有些微皱,目光扫过,却是瞥见那摆在一侧的饭食。
却是问道一旁的奴仆道。
“可是动过?”
“回梅勒大人的话,不久前却是有一只猫进来,偷走了一只熟鸡。”
“熟鸡?此间怎会有猫?”
闻听此言,塔袭却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