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之,宪之。”
朱建见史可法半天不作任何言语,眼角之处竟是还有少许清泪留下来,朱建眉头微蹙,似有不满。
“难不成历史又给老子开了一个玩笑不成?”
朱建心中却是暗自唾道。
对于史可法的印象,朱建皆是全凭前世的记忆,那是来自后世的演说,世人皆言史可法英勇忠烈,更有诗云:史岭红梅花沥血,芦沟晓月天飞鹤。
“难道就是这怂样不成?不过这出使蒙古一事虽是有些凶险,但也不至于一个大老爷们哭鼻子抹眼泪吧!”
朱建心中却是万分不解。
就在这时,史可法却是开口了。
“陛下,臣失态了,陛下知遇之恩,臣本该以死相报,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不过陛下要臣出使之事,臣却是——却是。”
言及此处,史可法竟是有些哽噎。
“果真是个怂包,世人误我!误我!”
此刻,朱建的心却是在呐喊,在彷徨,但却也是心有不甘,明明选好的绝佳人选,这个时候竟是撂挑子,扯呼——不干了,虽说这大明朝那是人才济济,忠勇之士那也是层出不穷,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要想寻上另外一人,却又是不易,毕竟现如今后金逼近,事态万分紧急,若是此时贻误片刻光景,那可能将会是难以预料的损失。
朱建,他心中不甘!
然而就在此时,自从史可法沉默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言的袁崇焕却是开口了,他看得出朱建此时的不满以及那来自内心深处的不甘,何尝他也不是,毕竟此计出自于他。
“陛下,依臣看,既然宪之勉强,还是另外寻得一人罢了!”
“哦,爱卿,这是。”
闻听此言,朱建眉头一挑,却是暗自一喜,毕竟主意是袁崇焕提出来的,人却是他自个挑选的,这个时候袁崇焕说出此话,在朱建看来恐怕是之前袁崇焕早有人选。
然而等待朱建的却是一阵摇头。
失望,那是再次的失望。
朱建只差一声‘来人吶,拖出午门全部咔嚓了!’
不过就在这时袁崇焕却是再次道。
“陛下可能心有疑惑,宪之这般忠孝之人怎会可能心生胆怯,微臣也不好说,不过据微臣所知,宪之家中还有一位年逾古稀之年的老母,陛下若是——”
言及此处,袁崇焕却是忽的顿了顿,却是弄的一旁的朱建一时间那是一愣一愣,不过那也是一时间而已。
“袁崇焕贼不厚道。”
等明白了过来的朱建心中却是暗自菲薄道。
不过面对袁崇焕丢过来的皮球,朱建却是笑了笑道。
“原来爱卿心中早有计较,朕可是洗耳恭听啊!”
见着朱建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袁崇焕本是还想试一试这皇上的本事到底是如何?这被朱建这么一诈,所有的心思那是一股脑全没了,却忙是道。
“陛下,臣以为宪之所忧皆乃乡中老母,陛下若是下一道旨,让州府好生赡养,另外此次宪之若是出使,陛下还当派出精锐以维护宪之周全,臣想来宪之定当会为陛下,为我大明——”
“甚好,甚好,朕这马上就下旨,命大名府府衙好生赡养,另外朕还下一道旨意,叫骆养性选些个精壮校尉,随同宪之前往,袁爱卿,你看,朕这个安排可还妥当。”
说罢,朱建却是朝着袁崇焕挤了挤眼,一脸莞尔。
“陛下所言甚是,甚是。”
而此时面对将自己完全置之度外,说的一唱一和的皇上以及袁崇焕二人,史可法却是一阵无语。
“这分明就是挖了一个大坑,再将自己推进去啊!”
史可法不觉对天长叹,面对这两个人,他又有什么反抗之力呢?不过幸的朱建的话让他吃了颗定心丸,若是再要拒绝什么的,也就不是他史可法了。
忠孝不两全,娘,儿对不住您了!
“陛下为微臣想得如此周全,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哈哈!爱卿,言重了,严重了。”
朱建一脸和煦道。
“陛下,宪之真乃人杰也!”
袁崇焕亦是赞许道。
而面对这样的一对君臣,史可法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怎么感觉自己被卖了呢——”
却说打发完所有的琐事,东方已然露出了鱼白。
“真是累啊!”
小憩片刻的朱建不觉伸了伸懒腰,虽说有些倦意,不过今日还有一件大事他要有所行动。
“曹公公,你等下陪朕去三大营走走!”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准备。”
“哦,不必了,着便服即可,对了,亨九还在京中,你传他过来与朕一同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