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一愣，也回以一笑。</p>
那女子就这样看着暖暖好一会儿，才拿着鼓离开。</p>
何在下意识地觉得那女子对暖暖说了什么，却并非传音，也非他们三人之间默契的眼神交流。</p>
何在忙给沈度一个眼神，却见沈度仿佛没有看到，将桌上的茶具、小盏、瓜子等仔细收好后便在桌上坐着，给他眼神也不搭理。</p>
暖暖此时同样不知自己该如何，那女子并未开口，她却清楚地听见，那女子对自己说了话！</p>
“你们听到了么？”暖暖喃喃道。</p>
“听到什么？她果然跟你说话了是不是。”何在连忙抓住暖暖等肩膀。</p>
“回去再说。”沈度阻止两人在茶楼里继续讨论。</p>
三人回到栖身的客栈，沈度刚升起结界，何在就迫不及待地问：“暖暖，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还有，为何我们都听不到？”</p>
暖暖一路都沉默着，自有记忆以来的一切都在心中慢慢回放。</p>
青城山那一夜前，因着蛊虫的控制，她的记忆总是很模糊，许多事情总是过眼就忘。</p>
直到青城派那一夜后，她才仿佛突然开了窍，记忆可以被存储，学过的东西不会忘，经历了七情六欲后，她发现自己逐渐有了情感，可以共鸣旁人的痛苦、快乐，自己也开始有了喜恶。</p>
她不是没想过，他们这般游历下去，或许会找到自己的身世线索。可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一名普通人类，被青城派的岩柏抓了来，成了魄饵。</p>
沈度替所有少女报了仇，暖暖便想着有朝一日将自己炼成破镜的药丸报恩。</p>
与沈度、何在一起的一年多，应该是她有记忆以来的四十多年里经历最丰富的一年了。</p>
但不知何时起，她开始偷偷期盼，或许有一日，她能遇到自己的亲人。</p>
为什么会有所期待？大概是那日在禹国，她看到江照月拼了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p>
那日，她曾问沈度：“若我也是人类，是否也曾有人因我的降生而欢喜”，沈度摸摸她的头道：“自然是的。”</p>
也许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有了期待。如今，她好像看见了希望。</p>
“暖暖，你说话呀！”何在急死了。</p>
“她对我说，‘若想知道身世，子夜时分，西郊五里亭’。”暖暖突然道。</p>
“我的天，说了这么多！等一下，她说知道你的身世？这是怎么回事？”何在震惊，随即立刻否定，“你不会信了吧？暖暖，你可千万别去，说不定他们憋着什么坏，想悄悄拐跑你呢！</p>
得亏我们家暖暖聪明，将原话告诉我们了。”何在很是后怕，若是暖暖不声不响地走了，他们上哪儿找去？</p>
“她告诉我，她说的是只有我们族人才能听得懂的魂音，若我能听见，便是同族。”暖暖悄悄捏紧了拳头。</p>
“既决定了，就去吧。”沈度进门便从容淡定地泡茶、分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随后将属于暖暖的茶盏轻轻推至她面前。</p>
“无寒，你在说什么？暖暖才不会去！”何在呆住，随后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拦在暖暖身前。</p>
“嗯，我去看看。”暖暖一笑，低头接过茶香氤氲的杯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