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擒住释道然、郑貅二人,一路遁光朝着云清峰飞去。易如晓略做交待,便也追了上来。秦渊先前与易如晓交换眼神,便知道易如晓的心思。他自己来不周山没多久,很多事便要仰仗他人的意见。只是易如晓也是有心教训那两人,秦渊便干脆做了个恶人。
虽然是绑住了释道然和郑貅,但好歹对方乃是灵兽谷的人。并且这释道然还是灵兽谷的长老,所以秦渊也不敢过于得罪,只是御起炎翼将这两人团团包裹,使得他们不得反抗。那蛛网又是难得一见的坚韧,释道然、郑貅二人心中明了,虽是一肚子的气愤,也只好忍气吞声。只想着,到了幻海,定要在易云天面前告上一状,叫这厮吃不了兜着走。
秦渊只觉有理在先,并且若非释道然处处下杀招,他也不曾打算这般将这二人捆到云清峰。怪则怪这师徒二人过于跋扈,着实令秦渊咽不下这口恶气。
秦渊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易如晓,微微一笑,心中念道:“还好如晓师妹无恙,否则定要你们十倍以偿。”这般一想,心中的那股暴戾之气便又显现了出来。秦渊自是不曾察觉,但炎翼却是如久旱逢甘霖,振颤了起来。饶是它现在化身碎片,仍是兴奋不已。
炎翼这么一振,便让秦渊警觉起来。他蓦地看向身后的蛛网大兜,以为释道然、郑貅二人又要挣扎,便要催动炎翼,教他们吃点苦头。只是回头一看,却是一惊。释道然、郑貅二人老老实实地呆在蛛网之中,没有半点不安分。倒是炎翼莫名地一闪一闪,把那抹火红映得如朝阳般动人。秦渊突然想到,莫非这与自己的暴戾之气有关联。
随即便想起之前炎翼碎裂之事。那时,正是自己心中急切,眼见易如晓就要被飞刀击中,这才泛出一股暴戾之气。只是当局者迷,若不是这会炎翼莫名的震颤,秦渊也想不到其中蹊跷。只是秦渊仍是不明白,为何炎翼会对自己的暴戾气息如此振奋,整个脱胎换骨,变了心性一般。
想到这里,秦渊不禁对炎翼产生了一丝恐惧。只是炎翼早已如患难与共的亲人,即便是那么点恐惧,也是微乎其微,不慎察觉了。
秦渊本性豁达,只是觉得炎翼定有不寻常之处,可是既然还不知晓,便也不多想。心中念着:“总有一天,水落石出,便也明了了!”
突然,秦渊灵光一闪,便赫然睁开了双眼。k6uk.一双灰白的眸子,透着几分锐利,又有几分窒息。释道然见秦渊突然睁眼,便是心中一惊。先前他还误以为秦渊是一盲人,却不料他的这双眼睛竟是那么的令人恐惧。连虏魄被它射中,便也无法逃脱。故而,这次又见秦渊睁眼,心中便打起鼓来,担心秦渊随性而为,秒杀了自己。
秦渊却是没有理睬释道然,任得他的面色惨白如死,只是仔细盯着炎翼一瞧,希望看出些许异状来。可是这一瞧也并没看出大不同来,只是炎翼的那抹火红像是精纯了些许,便再无令人作疑之处了。
秦渊倒是放下心来,心中念道:“既然这双眼睛都看不出端倪,定是不会有何不妥,不如任之由之,且看它的造化!”
这么一想,秦渊就卸下了这个疙瘩。只是不经意间,往自家丹田一瞧,随即心中一喜。丹田之处,火红色的丹丸与那白色丹丸遥相呼应,各自把丝丝真元扭转起来,化作一口深邃的漩涡。而那漩涡之中,原本稍纵即逝的淡青色真元竟浑厚了不知多少倍。秦渊也不在乎真元耗损,只是心意一动,便催动起体内真元。只见那火红色、白色真元便顺着那口漩涡迸射出来,游离全身。而那淡青色真元,便再次汲取了养分般,膨胀了些许。秦渊会心一笑,暗自叹道:“不曾想每次催动体内真元,蚩尤神与九天炎龙的真元便会滋养自家真元几分,只是之前一战,自家的真元便浑厚了不知多少,竟也可以把持得住,不似先前的稀薄如纱了。
只是任凭秦渊如何催动,这股淡青色真元就是不肯离开那口漩涡。秦渊不禁一笑,“本想这真元雄厚了几分,定是可以凝聚成形,哪知它竟是个脸薄之物,连家门也不愿出来。”秦渊只是把这真元比作了一孩童,自是心中乐和。他也不急,既然这真元催动不得,便也随着它,不再去白费气力。
易如晓见秦渊陷入沉思,又兀自呆笑,不撅起小嘴,开口说道:“秦师兄倒是不理如晓了,自顾自的透着乐了!”
秦渊一听,心中便是一乱,忙赔了个不是,淡淡笑道:“易师妹莫要误会了,只是发觉自己此处斗法,道力又精纯了几分,所以才发起呆来。”
易如晓自然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她咯咯一笑道:“秦师兄,我也只是故意逗你,你刚才的样子还真是好玩!”
秦渊被这么一说,饶是男儿身,也脸上一热,泛起红来。只好岔开话题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且快些回去!”
却见这时,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破天际,直奔着秦渊而来。秦渊心中一紧,炎翼也不再围着释道然二人,只是一个颤动便拦在了秦渊的身前。一道火红的幕墙赫然张开,只听“轰”的一声,那疾驰而来的光芒竟是丝毫不忌惮,冲着炎翼便是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