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伦看着她那张俏脸,呵呵一笑。
森林里只有一条硬泥小路,两人就顺着走了进去。
像是初夏十分的阳光透过树梢缝隙照了下来,照在身上暖暖的。
路旁一片绿油油的青草,绽放着白色的小花。头顶的绿叶中星星点点,那是沉甸甸的果子,橘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还有一些略显青涩的果子。
林中有三两只小鹿悠闲地埋头吃着草,看着闯入森林的两人,看了一眼,又自顾自的埋头吃着。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安宁自在。
苏伦漫步在森林中,一时也有些着迷了。
不知不觉,两人走回了村落里。
大概是知道了苏伦的身份,达鲁族的族人们都显得十分热情了。
他一路走来,众人纷纷颔首示意。
但大家都很安静,似乎再聆听着什么。
苏伦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看着那巨大的黑石碑前,一个穿红色斗篷的姑娘在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着那些石碑上的诗歌。
苏伦对这个见过三次的贵族小姐身份越来越感兴趣。
她的出现,总让人觉得有隔着一层神秘面纱。便想去探探她的底细,顺便问问她那圣物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扎着鞭子姑娘好像完全看入神了。
那张认真的小脸上,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凝神思索,像是非常痴迷那石碑上的诗歌。
苏伦看着没着急打招呼,目光微微一凝。
因为此时此刻,他看着这喀秋莎身上竟然凝聚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特殊光晕。有点像是元素屏障,但却不是地风水火某种元素,仿佛是某种切合自然法则的韵律。
红色斗篷,石碑,原始村落
她站在那里,像是融入了这副美丽的画中。
天地都与她共鸣。
让人看了,仿佛觉得她本来就应该在那里。
尤塔拉了拉苏伦的胳膊,轻轻摇摇头,细声说道:“不要打扰她,她正在诗歌里漫游。”
说道这里,她眼里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听族里的长辈们说,只有真正能看懂石碑上诗歌的人,才会沉浸在诗歌的故事里。这位小姐,在诗歌上的造诣非常高呢”
苏伦听着这话,若有所思,也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哪里。
他虽然不懂诗歌,但也知道,这和法则一样。
只有真正懂的人,才能体会它里面的奥妙。
而这时候,耳旁响起了细微,却清晰的诵读声。
那是一首诗。
“我怎能够把你来比拟作夏天?
你不独比他可爱也比他温婉;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在,并且赐给你生命。”
声音洋洋盈耳,婉转悠扬。
念了一首诗,像是唱了一首歌,更像是讲述了一个故事。
喀秋莎站在石板前面,念完了整首诗,这才一声感慨:“这首诗真是太美了!”
这时候,她似乎才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退出来。
察觉到了身后的苏伦二人。
喀秋莎回眸,立刻从露出了欣喜的神态:“尼古拉斯先”
刚开口要喊,她晶眸流传了一抹狡黠,眨呀眨眼,“我该称呼您‘尼古拉斯先生’呢,还是‘苏伦先生’呢?”
“随你,都行。”
苏伦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淡定地回应了一句。
在贵族礼节中,对一位女士用假名是一件失礼的事情。
但苏伦却没这顾忌,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可融入不了那什么上流社会。
何况他也觉得,“喀秋莎”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假名。
至少,他剥离的各种记忆中的鲁英的顶级贵族中,像是公爵、侯爵之流家的小姐,没有叫这个的。
而眼前这位,随便能拿出一件圣器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贵族。
大家都没说真话,也算不得尴尬。
喀秋莎显然聪慧之极端,她似乎看出了苏伦在想什么,幽幽道:“我可没有说假名字哟我就叫‘喀秋莎’,家里人都这样叫我的。”
瞧她那戏谑的神态,似乎会说话:你骗小姑娘,略略略
苏伦听到这话,微微有些尴尬,转了话题:“刚才我听你念读诗了,很好听。你是很厉害的诗人啊。”
他也是在试探,明明说自己是个“占星学徒”,好像诗歌方面的造诣高的离谱了。
喀秋莎像是并不介意别人夸自己,但也谦虚道:“才算不上厉害呢。”
她指了指身后的石碑,脸上突然浮现了出了一股迷妹般的狂热,“写出这些诗歌的达鲁族前辈们,才是真超级厉害呢!这些诗里记录着世界上最美妙的故事,这是真正有灵魂的诗歌”
苏伦认可的点了点头。
扫了一眼石碑,可惜的是,他看不懂达鲁文字。
即便看得懂字,他这种走“死亡法则”线路的粗人,只懂得打打杀杀。也体会不了诗歌字里行间奥妙的,还有那浪漫情怀。
这时候,苏伦看着喀秋莎这小丫头的好奇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尤塔身上,这才想起介绍道:“这是尤塔长老。白狼族的达鲁伊。”
喀秋莎很有礼貌地乖巧,嘴也很甜:“尤塔姐姐你好,我叫喀秋莎,很高兴认识您。”
虽然看到这喀秋莎的第一时间,尤塔心中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日后命运和她会有不少牵扯。
但带回了圣物,也拯救了族人的“勇士”,怎么都心生不起戒意的。
她也客气回应:“喀秋莎小姐,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