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想,那么这里的每一个人,真的都无法活着走出去!
疯子!劳瑞大师绝望地想道,这货不仅是个强大的魔法师,而且是个疯子、杀人魔!
他艰难地扭头望向领主大人,却有些讶异地发现,自家老板并没有陷入恐慌,反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夏侯炎看了劳瑞大师一眼,咬咬牙,转向黑祭司开口道:
“……看在薄葬教派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行不行?”
这句话在各领地派来的高手耳中莫名其妙,却让巴塞洛缪·德·哈希愣了半晌。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肩头别着的风信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天哪、天哪、天哪……薄葬教派?你居然能认出这株风信子吗?”
夏侯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肩头的风信子……这是薄葬教派特有的身份标志,我说的没错吧,巴塞洛缪·德·哈希先生,黑祭司,或者,尊敬的悼亡者先生?”
巴塞洛缪·德·哈希用手摩挲着肩头的干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夏侯炎咬牙道:
“巴塞洛缪·德·哈希先生,我相信我们在教派里有一些共同的朋友……如果您可以看在——”
但巴塞洛缪·德·哈希却竖起了一只手,制止了领主大人接下来的套近乎、拉关系行为。
他抱着手臂,歪头道:
“薄葬教派……真是个遥远的名字啊。尊敬的贵族小先生,我所疑惑的是,一位帝国贵族是怎么跟邪教扯上关系的呢?难道您凭借自己的小白脸,姘上了教派里哪位大人物吗?”
劳瑞大师心说这逼的直觉好像还挺准的。
巴塞洛缪·德·哈希为自己的这个低俗笑话咧了咧嘴,旋即摇头道:
“不过,您为什么会认为,仅仅因为您认出了我肩头的风信子,我就要放过你们呢?我可以直接向您承认,我,巴塞洛缪·德·哈希,的确是薄葬教派的七位悼亡者之一——但您不会以为,就这种垃圾教派,对我有任何的约束力吧?我可是一位高级魔导师啊,我亲爱的贵族小先生!”
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队成员们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哪一个消息更震撼了:
是“堂堂霜枫岭公爵竟然和邪教有联络”?
还是“这个疯子黑祭司居然自爆实力,他居然是他娘的第七阶的高级魔导师”?!
深知一个魔法阶级意味着多大差距的劳瑞大师,更是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高级魔导师距离第八阶的大法师只有一步之遥,翻遍全帝国魔法界都找不出几个活着的!
这个巴塞洛缪·德·哈希到底是犯什么病,以堂堂高阶魔导之尊,跑到岩溪城这地方当“黑祭司”装神弄鬼?!
如果地上这个诡异的血红法阵真是由丫亲手布置的,那今天这些“彩虹六号”队员恐怕真的是插翅难逃了——一位高级魔导师,还真不是队伍里这些臭鱼烂虾能料理的!
巴塞洛缪·德·哈希没有理会众人的惊愕,而是朝着脸色异常难看的夏侯炎微笑道:
“对不起,您就算是薄葬教派的另一位悼亡者,我也不会因此放过您——这是我身为高级魔导师的尊严所在,万分抱歉。”
夏侯炎几乎都把牙齿咬出血了:
原以为,这货肩头别着个风信子,是个可以说和的薄葬教派好兄弟,没想到丫还真他妈的油盐不进,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最关键的是,丫好像还真有这个实力!
领主大人的交涉企图彻底宣告失败以后,巴塞洛缪·德·哈希则得意笑道:
“不过说起来,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和薄葬教派还真有点关系……各位既然是来找休斯顿大公的,想必都认识大公国的首席法师安德·斯宾塞吧?”
霜枫岭瘪三们心想这位咱可太认识了。
巴塞洛缪·德·哈希咧嘴道:
“安德是教派的法师,同时,也是我的学生。”
霜枫岭瘪三们顿时傻眼了。
劳瑞大师更是心中直叫:敢情这货也是个死灵法师!草泥马啊草泥马,老子就知道用死灵法术的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巴塞洛缪·德·哈希掸了掸黑袍子,悠然道:
“安德之所以会来岩溪城,本就是我的安排,而他虽然死了……死在某个我还没找到的、杀千刀的王八蛋手上,但他毕竟为他亲爱的老师,我,伟大的巴塞洛缪·德·哈希,完成了他的任务、找到了埋藏在这座城堡下的惊天秘密——诸位,你们也许不会相信,这里,岩溪城,就是死神遗骸的埋骨之所!”
满室寂静。
“啥?”夏侯炎问。
巴塞洛缪·德·哈希显得有些愤慨,显然是觉得自己的装逼大业,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激烈回应。他烦躁地摆摆手,冷笑道:
“总而言之,既然你也跟薄葬教派有关系,那我就让你,还有你的小伙伴们一同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吧!诸位,大幕已经升起,诸位,仪式即将开场!”
“什么仪式?”劳瑞大师颤声问道。
“死神的——降临!”黑祭司嘿嘿一笑。
一听这话,夏侯炎就凭直觉认为,这个什么傻逼仪式肯定要出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