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泰比利副团长只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一记撬棍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抡来,顿时把他的视野也砸成了一片空白。
“闭嘴,不许说话。”夏侯炎用撬棍敲着手掌,轻声说道,“我特意把所有人都赶到远处不许靠近,因为我在杀死你之前,还是要跟你聊几句的——就你,和我,两个人聊一聊。所以,你闭嘴,听我说——如果你再敢未经我的允许发出任何声音,就不只是一撬棍这么简单了。”
泰比利副团长张了张嘴,但没敢说出一个字。
即使大脑仍处于甫遭重击的脑震荡状态,若泽·泰比利副团长仍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我不能说话,那该怎么跟对方提出交换性命的筹码?
若泽·泰比利的眼神,染上了一丝无可救药的绝望。
夏侯炎仿佛看不到这个阶下囚欲言又止的表情一般,从帐篷角落里拉来另一把椅子,放在泰比利面前,椅背朝着他。领主大人很不优雅地跨坐在椅子上,用手臂抱着椅背,眼神淡漠地打量着自己的俘虏。
泰比利感觉自己的眼泪正在滚滚而落,不知是因为刚才那一撬棍的重击,还是因为恐惧和绝望。
“你的名字是什么?我允许你回答这个问题。”夏侯炎冲这个俘虏微笑道。
“若、若泽……泰比利……”泰比利颤巍巍地答道,感觉嘴唇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很好,若泽·泰比利先生……你瞧,我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夏侯炎把下巴搁在椅背上,玩味地旋转着手中的撬棍,“所以我很需要找个人谈谈心、倾诉一下我心中的想法……但遗憾的是,有些事情终归是不能跟别人说的。不过,泰比利先生,命运女神就是这么的仁慈,她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而你,泰比利先生,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你知道为什么吗?”
泰比利拼命摇了摇头,脸颊上的泪滴都被他甩了出去。
“因为你是一个马上就会死的人。”夏侯炎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而死人,是不会泄露我的秘密的。”
“我我我我我我……”泰比利副团长结结巴巴地道。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撬棍。
这一棍的力量实在太大,当场就把泰比利连着绑他的椅子一起打翻在地、造成了一声轰然巨响。
夏侯炎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身,上前两步,将泰比利重新扶正,用冰冷的撬棍尖端挑起这个健壮佣兵的下巴,盯着对方满溢着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冷笑道:
“记得吗?我说话的时候,你,闭嘴。”
泰比利屈辱地点了点头,但夏侯炎并没看他——领主大人后退两步,左手扶着自己椅子的椅背,俯视着泰比利淡然道:
“泰比利先生——我不知道你在你们的队伍里是什么职位,所以我还是叫你泰比利先生好了——我相信,你仍然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你一定在心中疑惑万分,为什么你们这队骑兵的集群冲锋,没能起到预想中的效果、彻底击垮车队的防御;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但你,泰比利先生,我猜你仍然无法理解,今天的这一场失败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泰比利只得点了点头——他还能做什么呢?
“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你的错误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物,和它们表面看起来的样子并不一样。”夏侯炎冷笑道,“当你,泰比利先生,看到我的车队时,你看到的是一支满载着老弱妇孺、疲惫而又脆弱的队伍,你自以为用猎豹般的眼光,为自己发现了一只毫无抵抗之力的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