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见证了朱常浩的诞生和死亡,对明朝皇子起名的流程了解的比较详细,
“哪里奇怪了?明朝皇室男性成员的命名都是依据洪武初年朱元璋制定的规则而定的,第一字为辈分,第二字由翰林院以五行为偏旁部首拟定。”
“且翰林院拟名时,为了避免出现重名,必须先查阅钦赐过的宗室同辈名字,然后才能进呈皇帝御览,由皇帝从中选择圈定,三点水偏旁又适合当名字的字本就不多,取‘润’、‘瀛’二字,又有甚么可奇怪的呢?”
李氏眯着眼,笑嘻嘻地侧头重复着音节道,
“你再多读两边,‘润’、‘瀛’……这不就是跑去海外移民的意思吗?‘润’就是那个‘润了润了’的英语谐音,‘瀛’从字面上来解,一般就是指瀛寰洲海啊,明朝人听不懂现代英文,才以为这两个字是随意取的。”
朱翊钧道,
“你这个说法也挺新鲜的,那依照这个逻辑推论,历史上的李敬妃说不定也没有死,而是被万历皇帝放出宫去,当真跑去国外了,所以她生的第一个儿子被取名是想跑,第二个儿子被取名是她想跑去的目的地。”
李氏道,
“不不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的意思是,假设咱们能承认平行宇宙理论,那我们现在所处的大明朝,和我们在后世看到的大明朝,那本来就不是一个大明朝了,所以你……”
朱翊钧立刻接口道,
“所以我完全可以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可以想干甚么就干甚么,想杀甚么人就杀甚么人,是罢?”
李氏道,
“我是觉得你没甚么可怕的,干甚么都比眼睁睁地看着满清入关得好。”
朱翊钧对着乾清宫的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不禁就想起乾隆,听说当年乾隆的宠妃惇妃杖杀了一个宫中的宫女,乾隆就将下旨从重办理,并且让宫中其他嫔妃、众皇子、众大臣们以儆效尤。”
“乾隆当时已经六十七岁了,却能在宣谕中能自豪地表示,他当了四十三年的皇帝,从来没有打杀过宫中任何一个奴婢,平日里身边的小太监犯个错误,最多也就是打个二三十板子薄惩一下,绝不会让人往死里打……”
李氏马上“嗐”了一声,道,
“你跟乾隆比这有甚么意思呢?要比咱们也比个关乎天下的啊,当年多铎攻陷扬州城,清兵屠戮劫掠,十日不封刀,杀汉民八十余万,身后却被乾隆平反为‘开国诸王战功之最’。”
“你要是当真想比呢,你也应该往这上头去比,譬如让万历朝哪个大将杀满人一百万,你再给这位大将敕封为‘大明开国以来战功之最’,那才是叫跟乾隆比较,真要比咱们就比个全面的。”
朱翊钧淡笑道,
“那咱们肯定输定了,因为这万历朝的女真人和蒙古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