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慢点,慢点……看来你是真饿了,放心还有的是,来,再喝口酒暖暖身子,看起来小哥是第一次来大漠,居然穿的这么单薄,这些天没少受罪吧……”赵老大和蔼的笑着,长久风吹日晒的脸并没让他显得老迈,反而有着股子干练的神采。
“还好……我叫战天扬,不知大伯如何称呼?”
说话间战天扬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酒很烈,很辣,就像这浩瀚的大漠,也像极了大漠的人,刚烈,豪迈,爽朗。
“噢,战小哥,你就叫我赵老大吧,大家都这么叫……”
赵老大看到战天扬喝酒的样子可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夺酒袋却为时已晚,惊说道:“战小哥这酒可不敢这么喝,快快,再喝口粥,这可是我们大漠才有的烧刀子,就是本地人也不敢你这样的喝法。”
烧刀子,刀子都能烧了,更何况人的肚子。
战天扬的肚子并没烧起来,歉意的笑了笑说道:“烧刀子,果然刚烈似火,也只有在这大漠边塞才能喝出这般刚烈烧酒的味道,若是在别处难免会失了这酒的意境。”
赵老大眨了眨眼,大笑起来,拍着战天扬的肩膀频频点头,说道:“没想到战小哥小小年纪却已是酒中老手了,不错不错,这烧刀子确实只有在这里才能喝出它的味道来,莫说换成别的地方,就是拿出我们北塞城都会被人视为糟粕倒进水沟了。”
篝火在夜风中摇曳,酒的辛辣在夜色中飘散,几口酒下肚赵老大的话更多了起来,相继有人加入了他们谈话中,战天扬从交谈中获悉了他想知道的一些信息,出了大漠的确就是那个以残暴之力著称的冥朝,北塞城正是冥朝最北界的一座城池,经他们口中的时间推算他已在这大漠中呆了两年之久。
两年,那个夜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不想已是时隔两年。
岁月无情,时光无痕。
抓起一把黄沙,细沙从指缝流淌,在手掌间留下许许尘灰,流逝的时光又留下了什么,只有心中难以磨灭的痛和抹不去、忘不掉的思念。
虽然这是战天扬两年多以来最温暖的一个夜晚,但如墨般的黑暗之中他却无法入睡,听着耳畔赵老大和商客起此彼伏的鼾声他心中似平静似汹涌,两年的时间他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知道自己走在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上,但是他还从未来得及仔细的想过这条路该如何走。
路漫漫何其修远,这一晚他心里想了很远很远……
夜色如画,大漠如寂,不知过了多久战天扬从心境中走了出来,黑暗之中他的双眼闪烁着警惕的冷芒,在这个死寂的大漠之夜传来了它不该有的声音。
夜色下大漠中忽然沙尘飞扬,不到片刻马蹄声,马嘶声,人的叫唤声混杂在一起扰乱了寂静的沙漠之夜,一队人马在黄沙上狂野驰骋,挥舞着各种兵刃叫嚣而来,人魁梧,马精壮,来势汹汹,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