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回去一定会转告国王,今后说话留心些。”
李世民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踱到高昌使节面前,说道:“你们的使节对薛延陀说:你既然做了可汗,就应该跟唐天子平起平坐,为什么还要向他的使节下拜?”他目光挑剔,冷冷地闪着寒光,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样子。“麴文泰如此傲慢无礼,有挑唆邻国跟我大唐对抗,再不改恶从善,我将兵讨伐。”
李世民越说心中越恼怒,他做天可汗多年,哪能允许一个小小的高昌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小动作。他挥了挥手示意高昌使节下去,然后坐在宝座上怒意未平地说道:“这麴文泰胆子可不小啊,竟敢跟我大唐对着干!”
魏征对于西域之事甚为了解,他向皇上行了个礼,然后分析道:“高昌一是依仗西突厥的军事力量;二是凭借高昌天远地偏、条件恶劣地地理环境,这麴文泰认为我大唐未必会派兵前往高昌,因此他也自认为高枕无忧。”
“前些日子薛延陀地使节呈递奏章,称愿意以其军马充作向导,助我大唐进攻高昌,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李世民环顾了大殿四周,问道。
长孙凛平静地站在最后面,一声也不吭。只是打量着四周的权臣名将们,令人奇怪的是大殿里先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尽管大唐武力强盛,但造成这样沉默局面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多数近臣公卿不同意对高昌用兵多,认为万里用兵,且所经之处多为沙碛,恐难以打败高昌,既使胜了,天远地偏,也不好守卫。
而是原先为大唐打下江山的一批名将们,如今有些战死沙场,有些廉颇老矣。尉迟敬德此前因为在酒宴上因为殴打李道宗,而后被李世民推心置腹一顿暗示后便呆在家里隐退修道。
新提拔的一群武将,自是心中跃跃欲试,想要请战,但这大殿中战功赫赫地李靖都没有开口,也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静等待着。而李靖自从上回攻打吐谷浑后,被利州刺史高甑生诬告谋反。虽然李世民最后清查弄清了事实真象,但李靖也明白自己若是功高震主,则是后患无穷。此后也是处于一种半退休地状态,此时自然也不会上前请战。
“陛下,我大唐距高昌七千余里,其中尚有二千里全是流沙。冬日里风寒似刀,能把人冻死;夏天则炙热如焚,能把人渴死热死。行贾至高昌,百不及一,我唐军习惯于内地生活,除非飞度,根本难以到达高昌城。既使来到高昌城下,粮草也运不过去,那样我大唐军马只能等着饿死……臣请陛下三思而后行。”萧这会儿站出来反对道。
一些文臣们也都纷纷同意萧的说法,太极殿里一片附和声。李世民却是不高兴了,他是在马上得天下地,自然对军事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像这些文臣们平日对处置政务,审理刑狱诸事,倒也能驾轻就熟。但对于两军交战之事,他可不会听从这些文臣的意见。
李世民在攻打高昌上是决意已定,然而在选谁来做行军大总管和各路总管的问题上他倒是有一分犹豫。程知节这样的莽汉虽然精力依然充沛,但这家伙不善于用脑作战,自是不在考虑当中。而其它武将像李靖年纪如此之大,他也不好意思再让老将军重新披挂上阵。
李世民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俯瞰着他的朝廷大臣们,其实他也并非是无将可选,只是前往高昌作战确实与其他战争有所不同,这也是大唐军马第一次要长途奔袭如此远的地方作战,因此不得不多加小心。
李世民的眼神在诸位正值当打之年的将军只见扫视了一番,结果一个人进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