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推事。”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对这件武器感兴趣?”
“一样的剑。”
仆役的话让推事感到疑惑,人们脸上也挂着迷茫。
“我是洗骨工,推事。”年轻的仆役战战兢兢道,“人们的尸体天葬以后,由我负责处理。”
“我当然知道洗骨工是干什么的,仆役。这和武器又有什么关系?”
“当时我在清理素马长老的遗骨时,”仆役从怀中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说,“在他的后颈骨那里发现了这东西。”
“呈上来。”
庭吏犹犹豫豫地走上前,将那块布包拿给推事。
推事打开布,里面是一枚金属碎片,他将碎片和那把断剑拼凑在一起,碎片的大小形状正好和锐雯剑上残缺的地方严丝合缝。
人们看到这一幕,发出一阵低呼,这意味着杀死素马长老的凶手就是眼前的锐雯,而亚索是被冤枉的。
“你之前为什么不把它呈上来。”推事的目光紧锁着他的目标。
“我来过。”仆役的眼神极力想要躲避站在推事旁边的庭吏,“但庭吏说他无关紧要。”
“是这样吗?”推事的目光可不怕庭吏。
庭吏顿时跪下来说,“卑职糊涂,当时素马长老被杀的案子已经证据确凿,卑职认为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
推事狠狠地瞪了庭吏一眼,“你的事以后再说。”
他站起身,开始宣判道:“根据本庭审理,原素马长老被刺一案有了最新的结果,杀害素马长老的是诺克萨斯人锐雯。”
“锐雯,你认罪吗?”
锐雯抿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推事没有理会,继续宣判道:“亚萨·孔德,因为收留杀害素马长老的凶手,判处苦役三年。”
推事桌子上的断剑开始颤抖,发出轻吟。锐雯看着亚萨老伯大声喊道:“不关老爹的事!都是我的错!”
推事用那柄惊堂木砸在锐雯的断剑身上,盯着她问道:“那么,锐雯,你认罪吗?”
“是我杀了你们的长老,”她低着头,泪水夺眶而下,刺耳的自白充满了整个大厅。“我杀了所有人。”
“黛达,”马修身边的老妇人泪流满面道。
“很好,”推事得意地点了点头,开口继续宣判道:“鉴于亚萨·孔德年事已高,三年苦役予以免除。至于诺克萨斯的锐雯,她将被关押进吐冷监狱,直到死亡。”
推事最后看着台下的人群,按照程序说道,“现在,是否有人对本庭的判决有异议?”
“我有异议!”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老妇人身边响起,她惊疑地看向身旁站起来的马修。
“你是什么人?”推事皱着眉头,盯着马修问道。
“我是诺克萨斯派来的新任和谈大使,”马修回答道,“对了,就是你们传言中,那个昨天晚上屠杀了整个剧院的家伙。”
大厅好像被马修的话语一下子引爆了,所有人都盯着他窃窃私语。
“肃静!”马修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多亏了他在血色精锐驻地,天天陪着战士们训练了大半个月,发号施令的嗓音练了出来。
人群安静了下来,马修满意地点点头。他指着锐雯说道:“她是一个诺克萨斯人,就算有罪,也应该按照诺克萨斯的传统来惩罚她。”
“那么在诺克萨斯应该如何惩罚她?”推事疑问道。
“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清算人?”马修环视四周道,“在诺克萨斯,有罪的人将被投入到角斗场,参加绞肉机大赛,要么战斗而死,要么奋战到底,重获新生。在牢狱中活活等死,那是对一个诺克萨斯人的羞辱!”
“我不得不提醒你,大使先生!这里是艾欧尼亚,这里我说了算!”推事拍打着他手中的那块木头,发出刺耳的响声。
马修掏了掏耳朵,“不,你说了不算。明天我将在谈判中提出这一点,在那之前,你别想把她关进什么劳什子的监狱!”
马修说完这句话,低头对身边的老妇人轻声说道:“对不起,老妈妈。能挪一下腿吗?我要先离开了。”
老妇人下意识的将腿侧到一边,马修穿过去,大摇大摆地从过道中向外走去。
一颗鸡蛋砸在了他的裤腿上,马修顺着鸡蛋飞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妇女将一个小孩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孩子盯着马修的眼神充满了勇气,而他母亲的眼神却躲躲闪闪,对马修充满畏惧。
马修环视四周,除了那个孩子外,偌大的大厅中竟无人敢和他对视,看来他们都被流言吓怕了,生怕马修在这里大开杀戒。
“哈哈哈哈”马修仰头大笑,一边向大厅外面走去,一边开口嘲讽道,“要是在诺克萨斯,艾欧尼亚的大使敢这样做,早就被诺克萨斯的公民们一拥而上,砍成肉酱了!而现在,只有一个孩子扔出来的一枚鸡蛋!哈哈哈哈”
马修的笑声从大厅的门外传了进来,大厅中的人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