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言转过头来,淡淡的说道:“黄伯父,我今天要找你过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们谈谈,不过,这件事比较重大,我不能不谨慎一些,待会儿,人到齐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黄阿贵咧嘴笑道:“是不是,可以分给我女儿一些家产,嘿嘿,不管怎么说,这么些年,她在降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吧……就算苦劳也没有,给她一笔钱,算着是嫁妆也不错……”
见黄阿贵如此肆无忌惮,如此张扬,吴美仪忍不住没好气的喝道:“你给我闭嘴,小雪是不是你女儿,还不是你说了算!”
黄老太太勉强支起身子,垂泪说道:“吴太太,不必生气,我们过来,的确是周少爷的安排,女儿不女儿什么的,我早就跟周少爷说过了,我没有女儿……”
黄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去看江雪雁,那眼里,有几分欣喜,也有几分哀婉,更对的却是爱怜和痛苦,诸位杂陈,以致黄老太太不能自已。
黄阿贵咧嘴笑道:“吴夫人,你可别听我老婆他瞎说,是怎么回事,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我说过,我的要求不高,六十万,六十万到手,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来缠着你了。”
吴美仪气闷不已,但还没答话,周子言却看着黄阿贵,淡淡的说道:“黄伯父,我请你过来,跟我妹妹小雪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再说了,黄伯母也已经说过了,你们是没有女儿的,这里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是可以作为真实有效的证据,会被保留下来的,所以,请黄伯父不要信口开河……”
周子言还没说完,黄阿贵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江雪雁,问道:“我信口开河……我信口开河,你让她摸着良心问问……”
周子言赶紧打断黄阿贵的话头,说道:“黄伯父你别激动,我请你过来,是我一个朋友在临终之前跟我有过交代,让我帮助他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和亲人,以便继承他的部分遗产……”
黄阿贵“啊”了一声,一下子坐到沙发里面,满面疑惑得问道:“你是说……不会是说……我的女儿已经……已经死了吧……怎么可能……我……我要告你们……”
周子言摇了摇头,再次说道:“黄伯父,你别激动,我的那个朋友不是你的什么女儿,但这件事情我必须等到相关人员到齐之后,才能向你们公布。”
黄阿贵一听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死了,心下一宽,连忙说道:“等等,你说是继承遗产,都是些什么,有多少,能不能先给透个气儿?”
周子言本来不想再跟黄阿贵透露什么,但考虑到如果不多少给他说一点儿,堵堵他的嘴,弄不好他又要为难江雪雁和吴美仪以及黄老太太。
微一沉吟之后,周子言才淡淡的答道:“我朋友那一笔财产,大部分是以现金存款形式留存的,少量的是以房产等实物保存的,至于有多少,这个,我暂时不能给你透露得更多。”
黄阿贵又是“啊”了一声,周子言的话,他很能听不出个道道来,以房产实物保存下来的,这还只是少量的,以周子言的朋友的身份,住的房产,怎么着也得好几百万上千万吧,凭着这一点,这一笔遗产有多少,这绝对超过了黄阿贵的想象。
黄阿贵想明白这一点,第一时间居然没去幻想自己拿到这一笔遗产之后,该怎么样去和挥霍去花销,而是第一个便想到——如何才能够拿到更多!
如何才能够拿到更多?这的确是个技术活。
在黄阿贵看来,周子言一经事先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周子言说的“继承他部分遗产”这一句话,这一部分能有多少?怎样才能争取到更多的一部分?以供自己跟老婆子这以后的几十年里,能够衣食无忧!更能够让自己每天都可以有酒喝,可以去找几个老牌友怡怡情?
一想到这些,黄阿贵变满脸堆笑,向周子言问道:“那……周少爷能不能再透露一点……我们……我们跟你那朋友到底什么关系,他又有没有留下话来,让我们全部继承?”
周子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江百歌以前赠给他的那块手表上的时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约好的相关人员,马上就要到来,现在,我真的是没时间能跟你解释得更多……”
顿了顿,周子言又说道:“不过,黄伯父你可要记住了,现在这件事情可是很重要,我们采取的处理方式也是很正式的,所以,黄伯父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你能继承这笔遗产多少的依据,这里面的是非轻重,相信黄伯父就不用我来教了吧。”
周子言虽然不再提及江雪雁半个字,但那话里的意思,不但是黄阿贵听的出来,吴美仪,江雪雁,甚至是黄老太太,都能听的出来,周子言这是明显的要避开江雪雁的所有话题。
如此一来,吴美仪顿时很是感激起来,周子言刻意避开江雪雁这个话题,目的就是要留住吴美仪一直都舍不得江雪雁,周子言这么做,自然是合了吴美仪的心意。
至于周子言安排让黄阿贵继承遗产的这一出,到底是不是真的,吴美仪反倒不再去关心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一次性打发了黄阿贵一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黄老太太也是在想着,这位周少爷为人不错,如果能用这个方法,不但能保住自己的女儿的前程,还能堵住黄阿贵的嘴,以挽回黄阿贵做下的混账事对女儿带来的影响,这真是这位周少爷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