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一片安静,但没过多久变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准确来说并不能将这个人影定义为为人,他的身体已经被腐蚀到了一定程度,身体的一边已经完全的蒸汽化,变成了像是由人体和机器体构成的怪物,而在他们交接的部分,大量怪异扭曲的黑石晶石,犬牙交错的镶嵌他身体的两边。
好像是两种完全不相关的造物,硬生生被拉链拉合在一起似得的。
病变到了这种地步,他真的能交谈吗,不或许应该可以,毕竟那种药剂法一个“怪物”肯定是布置不出来的。
他挪陀的走着,拖着巨大的机铠话的狰狞手臂,那是黑鸠机体的一部分,他已经将奥顿哈刚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黑石的光泽,散发着煅钢的光芒。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他的眼睛还维持着理智的光芒,不知是什么原因,纵使他的半个躯体已经被侵蚀,他还能这样干脆利落的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这两个人和我没太大关系,到是你的存在,已经引起教会的注意了吧,当然这里倒是不太会有教会的人来……”
“呵,说这些有什么用吗,我现在的已经成了这幅模样,对于已经吃过人的感染者,能接受的组织不多吧。”
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干净的少年音,和他的躯体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反差。但在哪不谙世事的少年音中却是一种对外界的恐惧和冷漠。
“那种药剂技术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觉得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埃达的眼镜瞟向了一边的藤蔓,她们还能坚持半小时左右,甚至会更短,必须尽快破坏哪些花藤。
但……埃达好奇的是他是怎么确定这一处藤蔓地点的,甚至连这种方法也知道,要是在他背后没有这样一个组织的话,埃达是不相信的。
那人的眼睛看向了一旁花藤中的两个女孩,眼中出现了很多种不为人所知的情绪。
是悔恨,是嫉妒,是欣慰,是解脱……种种复杂的情绪孕育在他那双眼睛里,最后在那只蒸汽化的机器巨爪下重重一握。
半兽化的他又将眼睛看向埃达,干净利落,带着一些小邋遢,眼睛有些沧桑,是个丢进人群中,不怎么起眼的男人。
曾几何时,我或许也只想成为一个普通的人,领着一份普通的工薪,出生长大结婚生子,最后蓦然的老去。
但先天性黑石病的命运却不允许他这样做,哪怕是最简单的,最后却变成了最奢侈的东西,到处都是人歧视的眼神,到处都是人厌恶的目光。
被实验,被丢弃,被改造……他经历了太多的被了,直到有一天他终于以为自己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的时候,现实的残酷却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身上。
黑石的进一步恶化让他寸步难行,体内不断躁动的黑血,更如同倒计生命的时间沙漏。
那又怎样……我又不是想要生来就身处地狱之中的!
但有人能够理解他吗,不,从不,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人。
“我叫“枭”,不管你的目的如何,既然发现了我的踪迹我只能杀掉你了。”
生命的延续是残酷的,向来如此。
看样没办法好好沟通呢,埃达拿起了脚下行囊中的红色扳手。
先要让他听话,然后再做其他打算了。
枭的速度很快,如同一只真正枭鸟,一只手臂黑压压的向他扑过来,要是被那黑色的金属碰上一点,自己恐怕会被碾成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