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怒吼。
那个叫做灰烬湮灭者的魔君,手中拖着一卷环绕着无数尘埃与碎屑的破布,隔空朝披风大幕挥了一挥。
镜老消失的身形,陡然重现,挥手抢过夏侯翼的方天画戟,挡在前方。
嘶啦!
方天画戟当头挥下,在前方划出一道漆黑的锋刃。
轰隆隆!
灰烬湮灭者的破布暴涨百里,卷在披风大幕前方,却被锋刃挡住。无数尘埃,沙尘暴一样从破布里挥洒出来,却尽被黑洞一样的锋刃吸了进去。
“区区一个魔君,怎是我夏侯氏的对手?”
镜老怒仰头大笑,摇摇指着站在木耳上,手持破布的灰烬湮灭者,讥笑道:“魔崽子!你难道也想步那寒冰凝结者的后尘,想要被我一戟,斩得烟消云散?”
听闻此言,灰烬湮灭者勃然大怒,却因头顶鸟巢上,盘踞着一个魔尊,故而这魔君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咬牙切齿,听候命令。
独行大魔眨巴着复眼,目光如炬,盯着夏侯翼与镜老身后不远处,那一座位于披风大幕上的石室,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独行大魔又用螳螂刀爪指了指披风大幕,发号施令。
这等嗷嗷叫的魔语,夏侯氏两人听得懂,横江却听不懂。
独孤信即时翻译道:“独行大魔说,要让那个名作灰烬湮灭者的魔君,杀上披风大幕,来探一探虚实。”
横江眼中笑意,越发的明显,道:“只要那灰烬湮灭者杀到披风大幕上,我的布局,已成功了十之八九!”
独孤信点点头,不再多言,眼神却越发的严肃。
石室屋顶画面当中,灰烬湮灭者,提着破布,杀了过来。当灰烬湮灭者即将与镜老正面交战之时,那一条被他拖拽在空中的破布,陡然变长变大,犹如一条长达上百里的大蟒蛟,卷起地上一座山峦,竟似拉拽面团一样,将联袂群山,拉的离地而起,似鞭子一般,朝披风大幕轰击而来。
“雕虫小技!入不得老夫法眼!”镜老大吼一声,挥动大戟,迎头斩下。
大无畏戟法之威,在镜老手中,显现得淋漓尽致。
石室当中,独孤信见灰烬湮灭者被挡住,神色微变,暗想道:“一旦这灰烬湮灭者,也被镜老用方天画戟斩了,横兄的计策,岂不是一招失手,继而满盘皆输?”
就在此刻,横江眼神遽然变冷,只将衣袖一甩,浑身气质已变得和法臣天尊,一模一样!这等气质,将他那颗没有任何头发,光溜溜的脑袋,烘托得越发的明亮,似是一轮明晃晃的月亮。
独孤信见横江气质大变,亦不再多想,只微微吸了一口气,当她再呼气之时,整个气度已和三宝天尊,一般无二。
石室之外,夏侯翼死死盯着镜老持着方天画戟的手臂,眼神已然痴迷。
不料,这厢灰烬湮灭者被镜老挡住,那厢竟有另外一个魔君,从七彩螳螂所在的枯枝之处,急速杀了过来。魔君实力,堪比仙道世间的道君,飞行速度哪里是横江和独孤信这等神魂境之人,能够揣测得了的?
唯有夏侯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阻挡那袭来的魔君。
至于镜老,则被一个暗藏在灰烬湮灭者身后的魔君偷袭,他迫不得已,只得以一己之力,迎战两位魔君。而夏侯翼的方天画戟,被镜老持在手中,于是这夏侯氏现任族长,只能持着一柄族人的方天画戟,迎战那位速度奇快的魔君,可夏侯翼本就只有纯阳仙人巅峰的修为,如今有没有了趁手的兵刃,如何能轻易胜得过那魔君?
就在此时,黑云枯枝上,独行大魔再度挥动大砍刀一样的螳螂爪子。
木耳上站着的魔君里,再度飞出一个,杀向披风大幕。
见此景象,横江的眼神越发冷然,暗道:“未曾想到,这独行大魔,竟如此谨慎!只是觉得披风大幕上的石室可可疑,竟毫不迟疑,就派出了四位魔君!可惜,你魔高一尺,我道高万丈!”
夏侯翼与镜老,被三位魔君缠住,再也无暇顾及身后石室。
第四位魔君毫不费力就飞到了披风大幕附近,他手持一柄染血的连枷,先是随手朝被魔君缠住的夏侯翼挥了一连枷,连枷上那连着前端狼牙锤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夏侯翼堪堪挡住那个正在和他交战的魔君,如今被新来的魔君挥了一连枷,顿时手中被他舞得密不透风的方天画戟,被连枷打得骗了一偏,导致他身侧失手。与他交战的乃是魔君,又怎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魔君嘴巴一张,深处一条长着倒刺的鲜红舌头,如刺枪一样,扎在夏侯翼肩膀是,刺了个对穿!
那手提连枷的魔君见夏侯翼伤了,便不再帮忙追杀夏侯翼,而是身躯如箭,迸射而至披风大幕上,站在了石室外头。
“让我来瞧一瞧,这里头藏着的是什么鬼东西!”
魔君身材极其壮硕,高达数丈。
他手中连枷,也有数丈长度,前端球状狼牙锤,如同一口大磨盘,砸向石室。
这石室乃横江亲手所建,建造所取的材料,仅仅是这深渊地狱里一些土石,以仙门聚土法术凝聚而成,如何挡得住魔君手中连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