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莫不是真和我想的那样,这个独孤信和赵师兄是同一种人,他们对女子没有半分感觉,反倒是会对男人怦然心动?”
“我江哥哥虽不是眉目如画的美男子,也不是天赋卓绝的惊世天才,却有着举世卓绝的道心。世人只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却不知江哥哥身上这等,因道心无双,而由内而外显现出来的气度,更令人钦羡万分,对于赵师兄这众人,江哥哥乃是一味致命的毒药。”
“独孤信如果和赵师兄是一种人,江哥哥在他面前就好比一轮旭日,转瞬间就能将他的心都晒融化了。他一心眷念着江哥哥,也是应该的。”
一念至此,洪馨菡朝独孤信歉意一笑,道:“独孤道友所言甚是,我在宣明山虽只住了几日世间,可对宣明道场的仙家风骨,已是颇有领会。”
独孤信不知洪馨菡心中所想,却因洪馨菡话语当中,没有任何纰漏之处,她也只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洪馨菡心中未免有些嗟叹,想道:“赵师兄在紫霄宫中,天赋无人能及,却偏偏癖好怪异,不喜阴阳调和,反倒是喜欢男人。须知仙道本有阴阳,独阳不生,孤阴不长。赵师兄若真是找了一个男人做道侣,只怕这一生一世,也难以追逐仙道巅峰,白白荒废了他的经天纬地之才。独孤信在宣明道场里,亦是天赋最为杰出的弟子,若非宣明道场规矩守旧,轻易不许让门下弟子服用丹药辅助修行,只怕这独孤信,未必不能在百年之内,修至纯阳仙人!可偏偏这样的人物,却都是些心思诡秘,不阴不阳之辈,实在是可惜了。”
想着想着,洪馨菡又觉得独孤信和赵清雪一样,都是可怜之人。
只因洪馨菡年少便与横江相识、相知,她自然明白,以横江性格,断然不会喜欢男人。而且,以横江为寻仙道而上下求索的心性而言,他也绝对不会做出“独阳不生”这等和求仙问道相悖之事。
如此算来,横江便和独孤信没有半分可能。
可惜,洪馨菡又哪里知晓,她师兄赵清雪和独孤信,终归不一样。赵清雪喜欢男人是独阳不生,独孤信喜欢男人却天经地义,正好符合阴阳相调之理。
远处慎固,已是追上了逃离的三人。
道君高手的实力,又怎是纯阳仙人可比?再者,那三人合力布置出的阵法,也终归不是横江手中那一座,由九崇山妖尊陆慎,费尽心机布置而成的九脉求魔剑阵。三人虽实力非凡,任何一人皆有着横扫宣明道场的威能,却又怎斗得过慎固?
一时间,道术纷飞,仙法轰鸣。
四人激战之地,位于宣明山主峰十几里外,另一处侧峰之上,短短一瞬间,就将那一座青翠巍峨的雄山,打得山峰塌陷了数十丈。就好比有人以惊天动地的大手段,将浩大一座山岳,斩去了顶峰。
那三人虽已显败象,可脸色却越发的振奋。
那站在大阵中央之人,捏指掐算,突然开口,笑声如雷:“哈哈哈哈……”
右侧那人亦是微微张嘴,口中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道:“慎固!你虽修至道君,神通广大,法力浩瀚,却终究比不得远古群仙!你虽有龙珠在手,显现龙爪一只,却亦算不得远古真龙之爪!”
左侧那人道:“紫霄宫总爱说什么紫霄宫里,四大道君,雷、阵、丹、剑,不逊远古群仙半分,如今看来,你紫霄宫一脉,只算沽名钓誉!若是你不逊色远古群仙,何须用这龙珠,只凭道君修为,早已将我兄弟三人,杀得灰飞烟灭!”
中间那人则一脸快意,一边施法抵挡慎固,一边讥笑道:“远古群仙,不仅法力高深神通广大,更是智深如海。可笑你紫霄宫众人,自诩不输于远古群仙,却连我最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都识破不了,实在可笑!”
慎固面沉如水,冷声道:“我虽在此追杀尔等,可我师侄却有宣明山高手护卫。除非有道君之辈,不顾身份,亲自来此暗算赵清雪,否则必当死于宣明高手剑下!”
中间那人听闻此言,撇嘴冷笑,道:“你这番猜测,倒还有几分智略,倒还不算一个蠢材。”
道君!
真有道君不顾身份,来宣明山行偷袭之举?
慎固稳如山岳的心神,竟是有些战栗,二话不说转而而去,要回宣明山雪峰之上,阻挡那偷袭之人。
不料,万道光辉,在这一做被打缺了小半截顶峰的青山之上,拔地而起,组成一道阵法,将慎固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