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立于台中,脚踩花毯,一身盛红色的镶金丝罗衫,窄身宽袖,银蔓垂花,一条浅紫色的丝带绕身,随着轻快的鼓点声在台中的花毯之上如旋风般飞舞,带起丝带飘飘,环佩之声叮咚作响,既如仙子凌尘,也如流星刹那过空。
称心本就模样俊俏,体态柔美,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子英气,与寻常女子都不相同,而胡旋舞无论舞姿还是衣着,都是源自西域,更是将称心的妩媚和英气展现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李承乾站在二楼的回廊之上,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称心,惊为天人,不禁大呼惊艳,由衷赞叹道:“弦无差袖,声必应足,香散飞巾,光流转玉。曲美,舞美,人更美。”
李承乾的赞叹声极大,楼下大堂中的称心也听着了,称心听了李承乾的话,缓缓地停下了舞步,浑然不顾堂中还在看着的许多人,大胆地朝李承乾抛了个媚眼儿,竟是险些当场将李承乾的魂儿勾了去。
称心这般的女子李承乾此前甚少见过,模样且先不说,就是这幅胆气便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
凡寻常女子,无论是宫中的,还是青楼妓馆的,知道了李承乾的太子身份,行事大多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还从无有称心这般大胆的,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眉目传情,实在是叫李承乾大呼新鲜。
李承乾的太子妃长孙氏乃长孙家嫡女,出自世家名门,真正的大家闺秀,无论行事还是衣着自也都万分端庄,对付男人哪里有称心十分之一的手段,称心给李承乾的感觉可是李承乾此前从未有过的,李承乾如何能够不喜,不爱?
李承乾心中想着称心妩媚传神的一眼,想着那婀娜轻盈的舞姿,不禁食指打动,心中也如百爪挠心,坐立不安了。
李承乾要了个雅间,方才坐下,还不等上齐酒菜,便忙不及地命人传来了天香楼的管事。
太子传诏,天香楼自然不得推辞,天香楼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产业,天香楼的管事是河间郡王的心腹林福。
“草民天香楼管事林福拜见太子。”林福得了李承乾的传诏,连忙到了二楼的雅间,俯身拜道。
李承乾看着林福入内,轻瞥了一眼,道:“林管事,你好大的胆子啊。”
李承乾之言大有见怪之意,而林福根本不知自己和天香楼何处得罪李承乾,连忙跪地道:“草民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子,还望太子恕罪。”
李承乾看着林福,问道:“你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本宫?”
林福道:“草民不知,还望太子明示。”
“那称心是本宫的人,你这么能让本宫的人在大堂中当众献舞呢?”李承乾冷声道。
“太子…殿下…,称心才到天香楼,今天才第一次献舞,怎么会是殿下的人呢?”林福忐忑的问道。
“太子看上他了,他就是太子的人,你有意见?”李元昌在一旁黑脸道。
“草民万万不敢…“林福急忙道。
“既然如此,你且速将称心请来,本宫今日便要带走她。”李承乾道。
林福闻言,先是满眼讶色,而后脸上浮现出了满满的难色,对李承乾道:“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吧,草民无法向我家王爷交代呀。”
李承乾闻言,不悦道:“怎么,本宫又不会短了你们赎身的银钱,又何不妥,难道你还认为河间王叔会不给本宫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