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亮了,和珠满向咱们彰王爷密报的一样,天sè刚明,见咱们的彰王爷没有升帐点卯,以尼雅翰、舒恕、鄂奇和穆成额为首的清军众将便一起来到帅帐求见,请求咱们的彰王爷立即退兵,以免被胖子军合围,遭受更为沉重的损失。结果很自然也很出乎清军众将意料的是,咱们的彰王爷竟然一口拒绝了这个胆小怯战的逃跑计划,毅然决然的决定按兵不动,寻机继续攻打太平城。
“王爷,恕奴才直言,继续留驻在这太平城下,只怕不妥。”尼雅翰坚持道:“太平城守军兵力充足,工事完善,即便不惜代价的正面强攻,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得手。
而我军身处太平府、江宁府、芜湖和繁昌几路吴狗包围之中,一击不中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立即远遁,不然的话,各路吴狗军靐队一旦做出调整,四面合围我军,那我军就危险了。还望王爷以三军将士的xìng命着想,尽早下令撤军。”
“望王爷以三军将士xìng命着想,尽快下令撤军。”十来个清军大将一起单膝跪下,抱拳请令。
“本王有说过不打算为三军将士的xìng命着想吗?”彰王爷冷哼,挥手说道:“本王让三军将士留驻在此,不仅是为了他们的xìng命安全着想,还为了他们的前程将来着想,更是为了大清江山着想!谁也不用劝了,本王心意已决,全军继续留守在此,抓紧时间准备攻城器械,伺机再攻太平城!”
“王爷——!”清军众将一起惨叫起来。
“闭嘴!”彰王爷一拍桌子,怒喝道:“珠满,告诉这些奴才,军令第一当斩是什么?”
珠满有些犹豫,可是看到咱们的彰王爷又一拍桌子眼睛一瞪,对彰王爷忠心耿耿的珠满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回王爷,违令不遵,为军中第一当斩!”
“听到没有?”彰王爷恶狠狠的冲螨清众将喝道:“留驻太平城下就是本王的军令,再有违背顶撞者,不管是谁,立斩!”
螨清众将无可奈何只好老老实实的答应,不敢再劝咱们的彰王爷退兵,不过还好,珠满又建议彰王爷让清军在赶造攻城武器的同时加固营寨,修建临时工事预防胖子军突袭,而咱们的彰王爷对珠满的话还是多少能听得进一些,立即一口答应,并交代清军众将依计而行。
于是乎在周边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咱们的彰王爷毅然决然的让西线清军的主力在太平城下按兵不动全力赶造攻城武器,还有就是修建临时工事扎稳大营,以做长久之计。而太平府城里的胖子军靐队伍也着实害怕咱们的大清战神彰王爷,说什么都不青踏出城池一步,更别说来阻拦清军扎营了,两军一时相安无事。
面对这样的暂时平静局面,咱们没心没肺的彰王爷倒是乐得逍遥,不用去操心劳神。经验丰富的尼雅翰和舒恕等将却是越来越提心吊胆越来越胆战心惊,因为自打五月十七傍晚一直到五月十九傍晚,差不多两天两夜过去了驻扎繁昌的勒尔锦军竟然再没有一个消息传来,派去繁昌侦察情况的斥候和细作也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回来报告情况,清军众将难免更是心焦,隐隐怀疑繁昌的情况已然不妙。
就这么捱到了天sè全黑,到了接近二更的时候,胖子军使者陈睿果然领着一队没带武器的民夫,给咱们的彰王爷送来十万两纹银的买路钱,还给彰王爷的亲信珠满也捎来了一袋珠宝,咱们的彰王爷也再一次接见了陈睿。
言谈中,彰王爷少不得效仿司马懿向陈睿探问胖子军近况,陈睿则如实回答说胖子军的近来情况不是十分理想,除了西线外,其他三线都陷入了苦战,尤其是北线的扬州战场和东线的崇明战场更是急需增援,所以陈睿恳求彰王爷兑现承诺,不要阻拦胖子军回师南京,并且担保剩下的一半绝对履约送上,而且事后还一定会再有重谢。咱们的彰王爷自然一口答应,拍着xiōng膛保证绝对让路,任由卢胖子回师。
最后,陈睿又试探着请求彰王爷立即撤兵返回宁国府,并提出如果彰王爷提前撤兵,胖子军还可以多赞助一些彰王爷修王府的银子。可惜咱们的彰王爷却没有那么傻,马上就冷哼道:“立即撤兵?本王立即撤了兵,那剩下的十万两纹银,本王还想拿得到手么?回去告诉卢一峰,想让本王让路可以,先把银子拿来!”陈睿无言以对,只得老实答应一定把彰王爷的钧旨转达到卢胖子面前,又见纹银清点完毕,这才告辞而去。
派士卒押送了陈睿出营,颇有些老实巴交的珠满也生出了疑心,忍不住向咱们的彰王爷提醒道:“王爷,这事太邪乎了吧?卢一峰狗贼竟然真的肯交出二十万两纹银的买路钱,求我们放他们从太平府通过,这可还是奴才第一次听到的奇事,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能有什么诡计?就算有诡计,又岂能瞒得过本王的眼睛?”彰王爷得意洋洋的说道:“至于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那就是你这个狗奴才孤陋寡闻了,长平之战里范睢用金子收买赵国大臣散播谣言,鼓动赵王用赵括换了廉颇;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用金银收买杨松,让杨松在张鲁面前说马超的坏话,把马超逼得向刘备投降;宋朝的时候,刘整用玉带收买吕文德,骗得了吕文德允许元军在鹿门山修筑大营,切断了宋朝救兵道路。只可惜,本王不是赵王不是张鲁,更不是吕文德!”
“奴才没读过书,真不知道,还是王爷有学问,比奴才有见识。”珠满很老实也很崇拜的点头这也是咱们彰王爷能把珠满视为唯一心腹的最关键一点。
“明白这点就好。”咱们的彰王爷更是得意,又压低声音说道:“而且以现在的情况,卢一峰狗贼也非得收买本王不可了,吴狗军靐队最厉害的就是火器,但火器不比刀剑,刀剑砍钝了磨一磨可以重新用,火器用了就没办法再用了,吴狗主力猛攻繁昌和荻港,不管胜败火器和弹药肯定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另外吴狗的扬州和崇明都在告急,卢一峰狗贼急着回援,咱们再不抓住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不就变成尼雅翰、舒恕和鄂奇那帮蠢货了?”
“奴才明白了王爷是想趁火打劫。”珠满大力点头,说道:“先骗着吴狗,让吴狗相信我们会让路,等吴狗主力回师经过太平府时,我们再在姑溪河北岸设防,挡住吴狗的退兵道路,利用有利地形和吴狗急于退兵的心理,重创吴狗拖住吴狗的退兵脚步。”
“狗奴才你是不是和尼雅翰那帮蠢货在一起混的时间长了被他们带傻了?!”彰王爷忽然发起火来,一个爆栗敲在珠满头上,低声骂道:“太平城就在姑溪河河畔,还在姑溪河上开有水门,我们沿河设防,吴狗主力从太平城水门直接进了城怎么办?”
“奴才还真没想到这点。”珠满揉着脑袋问道:“那依王爷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本王爷熟读兵书,深通韬略自然早就想好办法了。”彰王爷更加得意的说道:“总之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吧,本王这一次,一定要给卢一峰狗贼一个大大的惊喜一雪当年的九江之恨!”
又是一夜时间很快过去,五月十九上午,一个派去繁昌的清军斥候带伤逃回了姑溪河河畔的清军大营,给彰王爷带来了繁昌和荻港清军一起大败的消息,也带来了胖子军主力经过短暂休整后,已经在五月十八中午班师返回太平府的消息。
只是因为胖子军斥候在卢胖子老走狗孔凡林的率领下对清军斥候疯狂捕杀围剿,这个侥I幸逃回来的清军斥候并没有刺探到勒尔锦X根特巴图鲁和噶尔汉等人已经战死的准确消息,也没有mō清楚繁昌清军到底吃了多大的败仗,还剩下多少兵力,仅仅只是看到胖子军的军旗插上繁昌城头,夺占了繁昌城,两万多清军水陆军靐队的动向却一无所知。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到了无比考验主帅决断力与统率能力的时刻,咱们的彰王爷当机立断,立即下令重赏这个斥候,安排亲兵带他下去休息治疗,并且要求他不许对其他清军将领士兵泄lù一字半句,以免动摇清军军心。然后彰王爷又悄悄警告陪同自己接见斥候的珠满,让他也不许对尼雅翰和舒恕等人泄lù一字半句一一以免这帮胆小如鼠的狗奴才一惊一乍动摇军心,坏里彰王爷的大事。
紧接着,听到有斥候从繁昌返回的消息,尼雅翰、舒恕和穆成额等胆小奴才也少不得赶来大帐打听消息,咱们的彰王爷则很有影帝风范的神采飞扬的告诉这些小胆奴才,“好消息!顺承贝勒在繁昌顶住了吴狗主力的进攻,虽然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但也给吴狗主力制造了巨大伤亡,砍下了好几个吴狗大将的脑袋,另外吴狗的火炮和火箭也没继续轰繁昌城了,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吴狗的弹药快要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