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钱给他,他要多少给他多少,只是我是要收利钱的,要的也不多,九出十一进,迟一年还就加多十抽一的利!”斐龚朗声说道,他这可真个是高利贷啊,九出十一进,就是说借1钱的话,借的只是九块,但是却是要你还十一块,再加上1年1c%的利息,简直就是能够要了人的命啊,不过比起庞大的赋税,这一点利息根本是不会放在谁的眼中的,而对于急着用钱的宇文觉来说更是如此。</p>
祁碎则是瞪大了眼睛,难道是老爷疯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借钱给宇文觉,现在他们不是应当看着北周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的吗,什么时候有必要这样的善心了,祁碎自然是如何也不会理解这个事情地,他叹声说道:“老爷,咱们借给宇文觉,这不是养虎为患嘛?”</p>
斐龚笑了笑,他明白祁碎的意思,但是他自然是不可能想要为着宇文觉好的,借贷是斐龚最喜欢玩地高把式,一个人只要是借了第一次,那么他就绝对会借第二次,这是非常容易让人上瘾的一个事情,而之前斐龚就是利用这一点而和高洋攀上了关系,虽然高洋倒了之后并没有将债务还清,但其实斐龚早就是通过高昂地利息和其它一些附带的好处给佬够了本太多太多了,光是能不能赚到钱还不是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更为重要的还是要靠着这么一种手法,去让对方习惯于借贷,这样就相当于是将对方给卸掉了一条腿,任是他怎么跑,都是很难跑得起来了,这就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事情。</p>
做人轻轻松松,做事谨慎有余,外松内紧,这就是斐龚地不二法门。</p>
因为事情是比较的复杂,所以一时半会斐龚也是没有办法悉数解释清楚给祁碎知道,而祁碎也是一个做小事非常在行,却是没有大魄力做大事的人,这样斐就是更加没有必要详细的和祁碎讲清楚说明白了。</p>
“祁碎啊,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以后你就是能够看到了,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斐龚朗声说道,他地语气坚定非常,不允许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祁碎知道,斐龚既然是这样的口吻,那么事情十有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而他自己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对这个事情进行一些影响。</p>
“是,魁!”祁碎朗声应道,他不敢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因为他知道魁这么做一定是有他地道理,而魁绝对不是一个昏聩的人,这就足够了,而他,是一个执行,只是要将很多的事情给做好,那么就是可以了,至于其它,则不是他所需要太过关注地。</p>
得得失失之间,最重要的事后自我有一个总结,若不然,得失之后自身没有顿悟,那么以后该怎么样还是该怎么样,并不能够当再次有需要面对得失之事地时候,去做着点什么,这就是最为重要的。</p>
“去吧!”斐龚沉声说道。</p>
祁碎对着斐行礼之后便是退了出去。</p>
这个时候,斐想起了宇文香,这个时候,也是应该去和她见上一见了,不管怎么说,斐龚也是受了这个娇娇女许多许多,不管是现实层面地,还是情感层面的,斐龚都是对宇文香有着非常深的感激,而斐龚也是知道,这段日子来,虽然看上去宇文香很是洒脱,但是了解宇文香的斐知道,其实她心中一点都洒脱不起来。</p>
宇文觉对于宇文香的重要性,没有人能够比斐龚更加的了解,毕竟斐可是亲自的和宇文香一起回过长安的,而他也是亲眼见到过宇文香对宇文觉的宠溺,对于她自己唯一的胞弟,宇文香的情感是如何也割舍不下的,这一点,斐龚最是清楚不过了。</p>
来到宇文香的院落,原本是应该听到宇文香咯咯的笑声,还有就是见到她在院子里像是个疯丫头一般的满院子跑的,但是这一切斐龚都是没有见到,斐龚心中一酸,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的冷落了宇文香,不过他也是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因为宇文觉,这个时候的宇文香有了心结,所以她才会跟她原本应该有的样子有太大太大的不同。</p>
“香香!”斐龚朗声喊了起来。</p>
当斐龚来到房门口的时候,宇文香已经是从里面跑了出来,她见到斐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欣喜,毕竟斐龚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到她这个院子里来的,最近随着斐龚征战日益频繁,两人独处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而因为宇文觉的原因,以前宇文香但凡是去见斐龚,总是要顺带的提上提他第提的一些要求,她这么做自然是会对两人原本应该有的温馨而有很大的折扣的,这么些年,宇文香就是这么一路走来,虽然损失了许多,但在宇文香看来,她这么做还是应当的,谁让她只有宇文觉这么一个亲弟弟呢。</p>
“老爷,你怎么来了!”宇文香惊喜地说道。</p>
“怎么,我就是不能过来啊?”斐龚佯怒的说道。</p>
宇文香自然是知道斐龚是在诈她,便只是咯咯的笑了笑,她赶忙是将斐进了屋坐下,然后马上差婢女去给斐龚沏茶,然后宇文香就是整个人都挂在了斐龚地身上,宇文香双手环着斐的腰,她坐在了斐大腿上,头靠在斐宽厚的胸膛上,听着斐龚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唯有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是心情最为的宁静,而一些平日里总是困扰着她的烦恼事,这个时候也都早已经是烟消云散了。</p>
斐龚摇了摇头,这女人有时候胆子也是贼大,那些伺候在厅内地一个婢女看到这个情景是羞红着脸,那头低得是不能再低了,好像她的绣花鞋上那朵小花多么吸引她一般,就是这么一直盯着她自己的脚,对斐和宇文香如此亲密的状态,她自然是看也不敢看。</p>
“你弟弟那里给我带了个话!”斐龚淡淡的说道。</p>
虽然宇文香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但是斐龚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宇文香的身子僵了下,斐龚心中暗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候,宇文香都是念着她自己的弟弟的,</p>
文觉那混蛋则是一而再的伤害着待他如此好地姐姐,难以让人释怀的事情。</p>
“老爷,该如何就如何,不用太过顾着我!”宇文香贝齿咬着下唇,虽然口气坚决非常,但是那眼眸中流转的却是不忍,这些斐龚自然都是看在了眼中。</p>
轻轻地抚了抚宇文香如丝的秀,斐龚轻叹了口气,他轻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是能够不顾及到你地感受而肆意妄为,从而是能够如何就是如何了吗?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是会顾着你的感受,而不只是会因为利益而去考虑我做事地标准,你明白吗?”</p>
宇文香眼眶湿了,她知道斐龚说的都是实话,而这更是让她觉得心里头酸酸的,自从为人妇之后,她好像就是在不断的要求着老爷,而老爷则是没有对她有过多少非常离谱的要求,比较起来,宇文香都是觉得自己为老爷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而她对老爷要求的又是太多太多了,这一切,让宇文香如何才是能够还的完啊。</p>
看着宇文香哀怨的眼神,斐龚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宇文香心里会想些什么了,这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想什么事情都是爱钻牛角尖,有时候,斐龚还真的是有点害怕宇文香想什么事而出不来,作出一些不大合适的事情出来,那则是让人后悔莫及了。</p>
“不要想着谁亏欠谁的傻事,我跟你说,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钟爱的女人,所以为了你,我可以做一些我违心的事,只是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了,而你若是敢想着什么亏欠我的事,那么我就是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你听清楚了?”斐龚的语气还是比较的严肃的,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和宇文香说话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口气。</p>
宇文香不是一个傻女人,她也是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所以她马上嘻嘻的笑了起来,样子娇媚可人,宇文香不想着再因为自己的愁绪而影响到老爷的心情,所以她宁愿自己高兴之余还带着点淡淡的精灵,而这样的表现则是能够很好的放松男人的心情,宇文香也是为人妇比较长的时间了,自然是知道这些小伎俩,而如何能够很好的表现好这些,对于宇文香来说自然不是个太大的问题。</p>
“那么我的好老爷,你这回又是如何个态度呢!”宇文香吐气如兰,媚声说道。</p>
斐龚对宇文香这种变脸如此快的招数还真的是有点应付不及,但怎么说也是比刚才那样要好,斐龚咳嗽了两声,正色说道:“先说事吧,你弟弟要问我借钱,而且数目还不小!说道我的态度嘛,自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个混蛋小子!”</p>
当听到宇文觉向斐龚借钱的时候,宇文香已经是够惊讶了,只是听到斐龚说答应了宇文觉,这就更让宇文香感到惊讶了,宇文香和斐龚这么些年的夫妻,自然是对斐龚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她懂得斐龚是一个绝对不会嫌自己钱财太多的人,而这个时候斐龚居然是愿意借钱给宇文觉,这实在是让宇文香感到震撼。</p>
“老爷,最近,最近不是要用到大量的钱吗,我有时候去葛鸿那窜门子,就是听到她讲祁碎总管最近老在念叨说造船太花钱,那钱花出去就跟流水似的,怎么现在还是要借钱给那混蛋小子,你不要什么事都顾着我的,要是什么事都这样,那我,那我还不成了引到你走向歪路的人呐!”宇文香越说越急,她是斐龚的爱人,她对斐龚对她的宠溺感到骄傲,但是她并不希望斐龚因为这一点而做事情就犯糊涂,绝对不能够因为女人而丢了江山,而宇文香也不想成为红颜祸水,平日里池蕊大姐经常提醒她们的就有这么个事,向来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有什么表现的宇文香,今天却是第一次感到怕了,急了,所以她说话也是显得很是焦急。</p>
斐龚则是笑了笑,他轻轻的拍了拍情绪有些激动的宇文香,斐龚微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犯糊涂,做傻事,做什么事情我都是有着我自己的分寸,那种做不来又是要死撑着面子去做的事我是绝对不做的,这次也是在力有所及的情况下做好我自己分内的事而已,至于其它的,你就不用考虑的太多了。”</p>
听到斐这么说,宇文香才是稍微的放心了,只是她这心一松下来,却又是开始担心起北周的情况了,她对自己的弟弟是非常了解的,宇文觉虽然曾经几次三番的要求过自己帮助他,但是宇文香也知道,宇文觉其实一个很爱面子的人,而要他去恬不要脸的问斐龚借钱,这就是说明事情真的是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地步,特别是现在北周和西石城正在交恶,双方可以说是处于一个敌对状态,向自己的敌人借钱,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悖常理的事情。</p>
宇文香想通了这些之后,便是凝声说道:“老爷,现在北周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p>
斐龚一向就知道宇文香不是个有波无脑的花瓶,相反,宇文香其实透着股精灵聪慧,虽然平时她过于活泼,从而说话难免会快过大脑,但是只要是当她静下来的时候,那种头脑绝对是不亚于任何一个谋士,而宇文香能够快的联想到这个时候北周的情况比较的糟糕,斐龚也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p>
“盛极而衰,衰极而盛,事物展的规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眼看他人疯了。很多的事情,只是能够维持一时,而不能够维持一世,北周虽大,却是问题多多,北周不比西石城,西石城是新生的事物,虽然有着诸多不足,但是内部的蛀虫并不是太多,但北周却是有了那么一段时间的帝国,内部之腐朽比虽说不上病入膏肓,却也是一定严重非常,这一次,表面上是因为干旱造成的天灾,其实更为重要的还是,此前北齐不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亡国的嘛,北周若是处理不好这个大问题,这一次的危机可以说是能够让北周覆灭的!”斐龚沉声说道。</p>
宇文香皱起了秀眉,她知道斐龚说话向来都不危言耸听,那么事情估计就是一定会严重到这么个地步了。</p>
宇文香轻声说道:“谢谢,老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