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宇文护将军怕是听背了什么,这事儿纯属是子虚乌有,没有的事儿!”斐龚打着哈哈说道,若是他将这个事情应了下来,那就是真正的傻了,自己打自家嘴角的事儿斐龚可是不会去干的。</p>
宇文护笑着轻轻波动茶杯中浮着的茶叶,斐龚可分不会是个乖孩子,这点宇文护自然是心知肚明。</p>
宇文香的心情还是比较纠结的,很明显的宇文护对斐龚是来不善,宇文香对自己的父亲是再了解不过的,这一次竟然是派了他最为得力的宇文护堂哥来,自然是对这件事儿非常的重视,这便是更加增大了宇文香的心理压力。</p>
“香妹,我有事情和斐龚谈,你便先出去吧!”宇文护沉声说道,他也是见到宇文香一脸的忐忑,宇文护对宇文香也是自小就很爱护,现在也是不愿当着她的面和斐龚谈一些敏感的事情。</p>
宇文香望着斐龚,斐龚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宇文香这才有些不是很情愿的站起来走了出去。</p>
“斐龚,现在之剩下我们两个了,有些话我就和你明说了,这次,我是受我伯父之命前来和你见上一面,你和高洋之间的勾搭,我们是一清二楚,我伯父说了,你在玉壁做的那些事儿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须倒向我们这方的阵营,要不然你休想如意的和香妹在一起!”宇文护高昂着头颅,很是牛逼的说着。</p>
斐龚差点让宇文护给呛到,依照斐龚的性子。他是最厌恶别人威胁自己地,如果换作是别个,斐龚可能要当场翻脸了,因为威胁他的人都会被斐龚归类到是自己的死敌一类去,而宇文护毕竟是宇文香的堂兄,说这话也是情有可原,而斐龚却也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斐龚冷哼着说道:“我这人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是你现在这样的威胁我。倒是让我很是不舒服啊!”</p>
“我就威胁你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宇文护大力的拍打着桌子,声势倒也是骇人,他从来就是喜欢仗势欺人的,自然是不会对斐龚有什么好话。</p>
斐龚也是两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若是依照了他的性子,还真的是想要和宇文护这家伙弄个鱼死网破,这股气可不是那么好忍得下去地,斐龚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口,这才没有忍住自己要爆破的火气。</p>
“哈哈哈哈!!!”斐龚大笑着。他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怒极而笑了,如果谁能够给他一把砍刀,也许他真的能够将宇文护给活活的劈了,至于能不能干得赢他则是另外一回事儿了。</p>
宇文护微笑着看着斐龚,若是斐龚真个是怒火中烧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出来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处理,毕竟现在他是在人家的地盘,而即便是他带着不少地得力属下,而他却也是能够觉斐龚的实力还算是比较强悍的,若是用强,至少在西石村他是奈何不了斐龚的。只是宇文护还是要在某种程度上维护他作为西魏大将的威严。</p>
斐龚尽量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冷声说道:“在这个事情上不想将香香变成交易的筹码,也许你们会以为我和想象好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我也并不想跟你们解释太多,在这件事情上,我有我自己的坚持。我也不奢望你们能够理解。但是要我加入你们地阵营可不是只凭你们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就范的,说吧,说出你们能够给的条件!”</p>
啪啪啪!宇文护击掌表示赞许,不管斐龚的话是真是假,但若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就是让宇文护要对斐龚另眼相看了,宇文护对宇文泰可以说是了解至深,按照他的理解。宇文泰真正看上的也是斐龚地影响力。至于是要为宇文香地终身大事而去操劳什么,则是纯属狗屁。这绝对是宇文泰的托词罢了。</p>
“快人快语!痛快!”宇文护哈哈大笑,这个胖子的脾性倒是让宇文护很是赞叹,“高洋只不过是一个失势公子,你如此卖力的帮户于他,也不定是能够得到多大的回报,若是你肯倒向我们的阵营,别的不说,连绵不断的物资和财物绝对是不会亏待于你地!”</p>
“这世上没有免费地午餐,说罢,要我为你们做点什么!”斐龚沉声说道,他非常清楚,若是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也不能劳烦宇文护大老远的跑到西石村这个小地方来了。</p>
宇文护沉声说道:“大将军对北边地野狼们很是担忧,若是他们跨越了阴山天险,长驱直入的话,那东魏可是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的,这是大将军不愿意看到的,若是东魏孱弱,地盘让蛮夷夺去了,岂非痛哉!”</p>
斐龚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这可是让我有些糊涂了,大将军不是恨不能将东魏给灭了吗,这又是说不能让东魏这么轻易的给野狼给灭了,这可真个是有些矛盾!”</p>
“嘿嘿,这事儿自然是有大将军更为深远的考虑,这些东西不用你琢磨态度,反正你要控制着北边的人,不要让他们下来就是可以了!”宇文护肃声说着。</p>
这岂不是跟高洋想要他做的事儿有矛盾了,斐龚这才隐约觉得这事儿怕是宇文泰用来限制高洋展的一步杀着,莫不是宇文泰对高洋比较看重,认为他才是西魏的心腹大患,只是现在高洋的日子也不是很顺利啊,难道宇文泰真的是眼光如此毒辣?</p>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斐龚怕都是只能暂时答应宇文护,只是这么一来,他不是得罪了宇文泰就是得罪了高洋,担上这两个差事,怕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p>
斐龚沉思了许久。宇文护也是没有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斐龚思考周详,过了好一阵,斐龚这才抬起头来,那眼中充满了坚定,斐龚沉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们,而你知道,我这个人只是贪财,对你们两朝之间的正统之争。我向来是兴趣泛泛,而起现在西魏已经是姓了宇文,而东魏是姓了高,其实你们打着谁是正统地旗号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了,我只是安心的做我的土财主,若是宇文泰大将军想要我帮忙,那我这个做女婿的自然是在所不辞,至于香香,就不劳他老人家太过费心了,我会照看好她。兴许你们宇文家看不上我这门亲戚,但是实话跟你说,你这次是休想带香香回去的,除非你踩着我的尸骨将香香带走!”</p>
宇文护哈哈大笑道:“这话儿说的有些太过激了,你放心,我不会带走香香,只是我伯父托我带一句话给你——他最钟爱的宝贝今日让你拐走了,若是不好好珍惜,他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人世间!”</p>
斐龚也是冷哼了声算作回应,对这些不温不火地威胁。斐龚早已是不当成一回事儿。</p>
“宇文护将军,现在外头日头也是暴晒,为了你自己好,我看你也是少四处折腾的好,你知道,我这可是山野僻处。下面的人都是不守规矩。若是在什么地方冲撞了将军,那可是十分的不好!而且我这里都算是些粗茶淡饭,怕是不怎么合将军的胃口,没别的事儿,将军还是早点回长安享福吧!”斐龚的话很冲。</p>
圆满完成任务的宇文护对斐龚这点言语上的不敬已经是不怎么当一回事儿了,他打个哈哈说道:“斐龚,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呢!呵呵,这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大堂哥啊。香香妹子可是我最为疼爱地一个妹子。承你喊一声大堂哥应该不是很过分吧!”</p>
斐龚冷哼道:“没那么大的面子,说不定哪天我这女婿就让大将军给免了。现在整的这么熟络到时候若是见面怕是彼此要更加尴尬,还是这样的好!好了,我还有些事儿要去忙,你自便吧!”说完,斐龚也不给宇文护什么机会,他直接就是闪人了,倒是让宇文护愣了下,过了好久,他才摇头叹道:“这家伙倒是有点意思,只是好像把我给记恨上了,嘿嘿,有趣,有趣!”</p>
心火难消,今天斐龚还真的是气得够呛,从来从来没有人像宇文护这般的在他的面前如此耀武扬威过,更为可气的是还胁迫自己答应了他个什么劳什子条件,对于宇文护口中所谓的物资和财物供应,斐龚可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可是有钱有粮,只是他最缺的还是人,偏生这一项他还无法跟宇文护开口要,因为这样一来便是非常地不好了。</p>
在斐龚坐在房里生闷气的时候,宇文香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只要是看着斐龚不断的用拳头去砸着桌面,这个时候只要是个瞎子恐怕都是能够看得出斐龚这时候是十分的不高兴的了,宇文香怯怯地走到斐龚身后,在他地双肩轻轻的捶着,脸上很是忐忑,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看得斐龚是心中一阵的不忍。</p>
“唉!”斐龚叹了口气,“香香,我这不是在跟你怄气,我是在和你那大堂哥怄气呢,说实话,老爷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让别人如此的糟践,可是把我气得够呛!”</p>
“大堂哥怕也是受了我爹爹的嘱托,要不然他恐怕是不能如此的做派,兴许也是要试探一下你!”宇文香脆声说道。</p>
斐龚摇了摇头,既然连自己在玉壁以及跟高洋的勾当都是能够知道,那还用得着来试探自己吗,看起来长安那位老爷子对自己夺去了他地爱女还是有着相当地不满,要不然也用不着让宇文护这般的来测试自己了。</p>
见到斐龚不说话,宇文香也是静默不语,她这个时候是言多必有失,说得越多怕是越不好。</p>
“留着他在西石村太长时间总是有麻烦,我看还是早些让他回去地好!”斐龚沉声说着,他为的不是别个,就是怕宇文护四处去走动。将西石村的大量地东西都是看在眼里,虽然斐龚也是知道像宇文护这样级别的人若是要知道西石村的事儿根本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但别人报上去的总是跟自己亲眼所见到的有着天渊之别,斐龚不想让宇文护呆太久,还是早些将他打走了才好。</p>
“嗯”宇文香轻声应着。</p>
突然,斐龚想到了一个非常要命的事情,那便是既然宇文泰都是能够查到他和高洋有勾搭,那高澄又如何不会知道自己和高洋的事儿,这个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斐龚只觉得浑身直冒冷汗。</p>
“怎么了,老爷!”觉察到了斐龚地异样,宇文香很是细心的问着。</p>
斐龚长叹了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晚了,若是敢做,便需敢当,这个时候怕是他要为自己以前种下的恶因而去品尝恶果的时候了,看来在这个世上有些事儿还真的是不能太过借助别人的力量,只有自己去拼出来的东西才是最稳固的。</p>
斐龚将宇文香滑嫩的柔荑握在手中,便这般静静的想着自己地事儿。这应该是个值得自己守护的女人吧,斐龚心中如是对自己说着。</p>
从来没有人像斐龚这般的急切赶自己走,宇文护很是不爽的想着,在西魏如日中天宇文护到了哪里不是被像神一样的供着,偏生是遇上斐龚这个不开眼的,不但是不理会他,还拼命的想要赶走他。</p>
虽然宇文香想要挽留宇文护多呆上一段时间,毕竟他们兄妹两人的关系一向都是良好,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宇文香可不敢忤逆斐龚的意思。便也只能是很委婉的对宇文护提出要他早些回去地意图来。</p>
既然连自己的堂妹都是要撵自己走了,宇文护也是不能再继续的赖在西石村,再加上他的行动也是受到了诸多限制,并不能很随意的四处走动,与其继续在西石村呆着,他还不若早些回去。</p>
于是宇文护兴冲冲的来。回去地时候却是有些灰头土脸地。对于宇文护来说,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如此的坏印象自然是让宇文护对斐龚不是有多大的好感,以至于日后当宇文护掌权的时候还给斐龚带来不小的麻烦。</p>
这世上还真的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正如斐龚所担忧的一样,不但是宇文泰知道了他跟高洋有接触,就是连高澄也是对这个事情有了了解。</p>
上位之后,虽然高澄多半地时间都是沉溺于酒色。但这不表示他对自己地几个弟弟就放下心来。众弟弟之中高澄又是唯独最为忌惮高洋,所以对高洋的监视网络是最为复杂。有一些眼线秘密到也就只有高澄一个人知道。</p>
高澄之所以要作出染指高洋夫人地举动,并不是因为他就有多贪恋美色到了一个荒唐之极的地步,而是他想要借此对高洋进行一次考验,若是高洋一个应对失当,高澄也是能找到由头将高洋也了解了,正所谓一夕了结万古无忧!</p>
今日,高澄收到了一封级别最高的绝密火漆信笺,打开信笺,高澄慢慢的看完信中的内容,然后他便是用火烛给烧了,信笺猎猎燃烧的时候,火光衬得高澄一张已经扭曲的有些变形的脸是更加的狰狞。</p>
有的事儿高澄是一个人藏在了心里,对高洋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思他从来未跟别人说过,只是因为他不能背负一个蓄意戕害自己兄弟的万古骂名,所以高澄一方面不断的压缩高洋的能量,另一方面他也是在想着法子的要逼高洋出轨,只要是让他做出一些为天下人不容的事儿,那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将高洋给除掉。</p>
高澄烧掉的信笺很是详细的提到了斐龚的情况以及他和高洋有个接触的事情,只是这里也是没有提到说宇文护到了西石村的事儿,看来高澄的密探都是将精力放在了高洋的身上,而对斐龚则是没有太多的留意。</p>
“高洋啊高洋,你居然沦落到要和西石村的一个小地主攀交情了,这可这真个分好可笑可怜,你以为凭着这么一个小地主就能让你有什么大的帮助不成,哼,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能力和眼光啊!”高澄长叹一声。他对高洋居然是去找斐龚帮忙是绝对地嗤之以鼻啊。</p>
“看来咱们兄弟之间的游戏依旧是还要继续,便就这么玩下去吧,总有一天,你要死在我的手上!”高澄冷声说着,他的神色虽然是狠历,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却不是那么好看,明显的是纵欲过度的青白之色。</p>
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这个世上有些事情若只是算计太多。却是完全没有付出应有地努力,那么到头来还是一场空。</p>
与其担惊受怕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斐龚倒是觉得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充实自己的力量来得比较实在,有钱有粮的斐龚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是缺人,所以他非常的渴望能够弄来一些劳力,是越多越好。</p>
仰头望天,斐龚祈求的不是能够有个好天时,好让自己有个好收成,相反的。斐龚倒是希望今年能够气候反常,最好是来个大旱之年,那样的话就是有大批大批的灾民流落到这里了。</p>
虽然斐龚的动机非常地不纯,但是从另外一个侧面也是反应出斐龚对劳力是多么的渴望,以至于他都是有点心怀恶毒之念以谋求一己之私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