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你将画先收起来,锁在小库房的阁楼上。”
祝怜月便忙和童九儿将画卷起,放于那锦盒之中。
南柯这才笑眯眯地看了叶疏烟一眼,跳下地去,到床边的踏脚板上睡觉去了。
看着祝怜月抱着盒子走出寝殿,而南柯也安安生生去睡觉,叶疏烟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忽听宫门处一声传报:“皇上驾到”
叶疏烟登时头皮发麻,心里忽然觉得有种祸事临头的直觉。
这时,只见祝怜月匆匆自寝殿门外跑进来,说道:“皇上来了,我出殿就会和皇上碰上,先把画藏一藏吧……”
这时,南柯也忽然站起来,使劲用尾巴拍打着床边。
叶疏烟一看南柯这样,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先把锦盒放在床下,把床帏和纱幔都放下来。”
祝怜月急忙将锦盒塞进了床底,放下重重纱幔挡住。
若是不趴在地上,一定是看不到这个锦盒的。
叶疏烟已经快步走到了寝殿门口,见唐厉风只穿着明黄色的中衣、黑色绣金龙的斗篷走进来。
柳广恩也匆匆跟随他身后,神色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叶疏烟心知不祥,忙上前拜见道:“臣妾恭迎皇上。”
这个时候,他穿着中衣,多半是已经在宸佑宫就寝了的。
既然已经睡下,他为什么会忽然来沛恩宫?
看着唐厉风神情阴冷,那一定不是因为想她才来。
叶疏烟不敢想,而且她心思纷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况且,就算她不想知道,答案应该也很快就会揭晓。
唐厉风看了看在叶疏烟身旁的祝怜月、楚慕妍和童九儿,冷冷道:“你们都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但不敢不遵命,楚慕妍赶紧抱起了南柯,众人一起出去了。
连柳广恩也不能留在殿里,出去带上了殿门。
众人都走之后,叶疏烟依然屈膝拜着,唐厉风才道:“平身。”说罢,坐在了软榻上,让叶疏烟到他面前来。
叶疏烟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看着唐厉风,怯怯地问道:
“皇上,更深露重,你怎么这时候来沛恩宫了?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唐厉风看着卸去了衣装头饰、清水出芙蓉的叶疏烟,也觉得她的病容看上去楚楚可怜。
但是再可怜,他都无法理解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疏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或许你对朕的心事有所不解,你可以问朕;你若觉得朕对你食言,也可以在朕怀里说说你的不满……”
叶疏烟听着这一字一句,虽然饱含着唐厉风对她的纵容,但是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正对准她的心脏,要给她致命一击。
她愕然抬头看着唐厉风,忽然屈膝一跪:
“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为何觉得臣妾不满,也不懂皇上为何认为臣妾有话要对皇上说,更不明白,到底皇上听信了什么话,会突然来沛恩宫,对臣妾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