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睿一听这话,犹如醍醐灌顶,恍然顿悟:“是啊,南幽国便是民生富庶,所以就算他家皇帝沈煜是个草包,咱们也还是不敢先动南幽国,因为南幽国的国民都想保住如今的生活,便会顽强抵抗,怪不得皇上先要对付东越国。”
叶疏烟见苏怡睿明白了,便不再多谈论这些国事,毕竟那些都要等他们今后掌权了才有机会实现,当即便带苏怡睿去宫瓷窑。
去往宫瓷窑时,太阳终于出来,灿烂阳光穿透了乌云,没有被踩过的那些积雪,就开始融化。
路边矮矮的灌木丛上、各种已经落尽了叶子的树枝上,都压着一尺厚的白雪,被阳光一照,表面竟然是晶亮的。
苏怡睿见叶疏烟看着那些白雪,心情很好,急忙说道:“不能盯着雪看,会有雪盲症的。”叶疏烟这才收回了目光。
“什么雪盲症?”叶疏烟是南方人,南方从不会下这样的大雪,就算雪片不小,一般也积不起雪,所以没听过雪盲症一说。
苏怡睿解释道:“你看,这漫天满地雪白一片,看起来挺好看,可是盯着看的话,那一层晶亮的光芒就会伤害人的眼睛,令你暂时失明,严重的,就无法恢复。所以不能一直看啊。”
叶疏烟点了点头,便不再去看。
来到宫瓷窑,这里的师傅们还在忙碌,虽然这儿剩下的物料不多,但是还足够烧制两套瓷器。所以叶疏烟便让大家先烧制出来备用。
苏怡睿在这里看了一会儿,跟师傅们搭上了话之后,便对叶疏烟道:“好了,师父,我就在这里跟着徐师傅和钱师傅学两天,到时候道路也开了,刚好一起去采办。天气寒冷,你快回去吧。”
叶疏烟见苏怡睿很善于和这些技师们打交道,也很放心,便也不多留,独自返回尚功局。
走出了宫瓷窑,日光已经照亮了西面的天空。
叶疏烟感觉背后被晒得暖暖的,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日光,就看到了那红色高墙包围着的跑马场。
那是唐厉风带她策马出宫的起点,仿佛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怀抱。
虽然期间有雍王唐烈云的出现,可是他给的美好,终究是那样的飘渺,就像是在掌心化成水滴的白雪,一瞬间的美丽,却只是短暂,无法掌握的。
算算日子,唐烈云去东越国前线,若没有发生战争,需要回京复命的话,也该回来了。只是现在道路被雪封着,他若回来,必定行路艰难,可能还要等天再暖和一些,才会回京。
但如果谈判无法让东越国放弃和南幽国联盟,也许就还要耽搁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