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走进房间的那一瞬间,阿奎纳多走上前给他来了拥抱。
“非常感谢,将军。”菲律宾总统大声的称赞着,“您的军队提供的援助使我的军队能够坚守阵地并且给西班牙人造成沉重打击,为我们带来又一个伟大的胜利。我相信,距离战争结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然而,秦朗正被他的热情拥抱弄得很不舒服,甚至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喜欢与一个男人拥抱,不管白人、黑人还是黄种人。这种礼仪总让他产生不好的联想,然后进一步影响他的心情。不过,秦朗知道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反应: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微笑、并且继续微笑。
幸运的是,阿奎纳多是一个正常人,而且不打算长时间拥抱他。在发表完他的真诚感谢之后,菲律宾总统就把他放开了。
他们两个人同时在椅子上坐下,而仆人立即送来两倍咖啡,然后阿奎纳多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将军?”
秦朗喝了一口咖啡,耸了耸肩,说:“总统先生,我只是前来通知你,明天……最迟到后天上午七点三十,我的部队将接替你的部队,向马尼拉城发动进攻。并且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在我的士兵与西班牙人作战时,请你的士兵不要插手、也不要在我通知你之前进入城区。”
他故意使用了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因此阿奎纳多过了好一会儿才对他的这番话做出反应。“什么?”
秦朗地“小小”要求让他感到吃惊——不是前一个,是后一个。他竟然要求菲律宾军队不要干扰他的部队作战。也不要在得到他的允许前进入马尼拉。毫无疑问,这将剥夺起义军解放首都的荣誉,而且似乎还有一些隐藏目的。然而,阿奎纳多又不相信他的美国盟军存在比打败西班牙人更多地计划。
他变得非常困惑。“能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吗,将军?”
“当然,总统先生。”秦朗暗自笑了一下。解释到:“事实上,我非常希望由菲律宾军队解放马尼拉旧城。毕竟这是你们的首都。不过现在我遇到一点问题,华盛顿已经听说这里的事情并且非常生气。一些国会议员指责我的军队在战争中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只是……”他顿了顿。故意没有说出“只是”之后地内容而是说:“所以,陆军部要求我立即将部队投入战斗,否则就会解散它,或者将它调到古巴。”
在讲出这些谎言的时候,秦朗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阿奎纳多的反应。而且就像他预料的那样,菲律宾总统变得担忧和紧张了——阿奎纳多绝不希望美国政府将秦朗的部队解散或者调到古巴。他需要美国盟军协助他打击西班牙人;另一方面,就算美国政府愿意派遣另一支陆军部队到菲律宾作战。新来地那位美国将军也不一定愿意向菲律宾军队提供支援。
那是一个令人头痛的未来。尽管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实际上阿奎纳多已经变得愁眉苦脸了。而他地担忧也使他没有精力关心那些似乎只是枝节的技术问题,比如秦朗和华盛顿的联系方式;同时他也忽略了那个原本使他感到吃惊和困惑的要求。
一切都在按照秦朗预料的方向发展。
“非常抱歉,但我只能执行华盛顿地命令,总统先生。”他说。
菲律宾总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秦朗的话。他思考着,问到:“难道没有可以缓和的余地么,将军?”
“我很遗憾。”秦朗摇头。他地理由非常充分:“你知道。一支一万四千人的部队每一天都会消耗大量资金,而那些资金都是美国人民的税款。为了向纳税人交待,参议院必然会给政府施加压力,需要立即解决我的小问题。”
阿奎纳多轻蔑的撇了下嘴。纳税人。他听说过这套把戏。事实上没有哪一个政客会真正在乎纳税人的意见,他们只是关心自己的选票,所以在某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他们会稍稍满足一下纳税人,让这些家伙觉得自己确实有能力影响国家政策,然后继续向政客投票——但在真正重要的问题上,纳税人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过,阿奎纳多沮丧的发现,对于华盛顿的政客来说,秦朗和他的军队确实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他一点也不了解秦朗,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点;更加糟糕的是,这一次他忘记了
的失望。
秦朗习惯性的将嘴唇翘起来,挤出一个看上去好像是微笑的讥笑,手指也开始轻轻敲击椅子的扶手。结果他制造的有节奏的噪音让菲律宾总统变得更加心烦意乱了。他焦虑不安的想了十几分钟,但还是找不到任何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吧,将军。”最后,阿奎纳多无可奈何的叹息到,“明天,你的部队就可以接替我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