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神奇的是，那碗鸡血竟然开始冒青烟。</p>
又过了一会，更是“轰”的一声燃烧起来。</p>
“这……这是怎么回事？”</p>
上官婉儿与裴东来不由大吃一惊。</p>
“回屋再说。”</p>
陌子鸣抬了抬手，与上官婉儿、裴东来一起回到厅内。</p>
“你们几个都出去守住门口，任何人都不许进来。”</p>
“是，大人！”</p>
待到人离开之后，陌子鸣这才瞟向裴东来小声道：“东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离奇失踪的太医王博？”</p>
“当然记得，你突然提起王太医做什么？难道……这案与他有关？”</p>
“没错！”</p>
“什么？”上官婉儿也大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说，王博没有死，他是幕后真凶？”</p>
“我可没说他是幕后真凶……”</p>
“那你突然提他做什么？”</p>
“刚才那碗鸡血你们也看到了，与通天浮屠内的死者死状一模一样，经阳光一照便会自燃。”</p>
上官婉儿一脸凝重道：“难不成你发现了其中的秘密？”</p>
“没错，那晚有人暗算我们，箭头上浸过一种特殊的毒。我用箭头将其毒溶到鸡血中，结果你们看到了。”</p>
“嘶……”裴东来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底是谁如此嚣张？如此狠毒？对方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奇毒？”</p>
“赤焰金龟！”</p>
“赤焰金龟？”裴东来愣了许久：“这玩意儿咱们中土并没有啊，对了……好像先皇在的时候，西域进贡过十双。”</p>
陌子鸣微笑着拍了拍裴东来的肩：“没错，西域进贡过十双。”</p>
上官婉儿入宫较晚，对这事并不清楚，故而一脸疑惑道：“如此诡异害人东西，进贡来做什么？”</p>
“答案……要去鬼市找。”</p>
鬼市，乃是东都一处特殊所在，是个地下世界。</p>
东都，本是在一处千年废墟之下建成的，而地下的那片废墟，最终成了一些逃犯、钦犯，一些见不得阳光的人的生存之地。</p>
很多人都听说过鬼市，但却不得其门而入。</p>
当然，这难不倒陌子鸣，且不说有狄仁杰的记忆，就算没有也能凭感知找到入口。</p>
入口，其实是一条地下河，有专人摆渡。</p>
这也是一般人找不到入口的原因。谁能想到，一条地下河竟然通向另外一个世界？</p>
陌子鸣带着裴东来与上官婉儿找到了地下河，并通过特殊的联络方式唤来了摆渡船。</p>
经过一段黑暗的地下通道之后，上官婉儿与裴东来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鬼市。</p>
这是一个千年前的古城废墟，阴森、黑暗、诡异。</p>
要不是点着火把，根本没法看清四周的环境。</p>
在这里生活的人，如同老鼠一般……</p>
最终，陌子鸣找到了一个头发胡子一把抓的老头。</p>
陌子鸣不顾这老头的反对，强行将之带到地面，并带到了大理寺的一处秘密关押地点。</p>
这里，并没有重兵把守，看起来就像是一处普普通通的民居小院。</p>
也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更安全。</p>
毕竟很多人都不会想到，在民居之中会混杂着一个特殊的囚牢。</p>
而且，就算有人不小心闯了进来，也不会发现这里是一处囚牢。</p>
因为这里的守卫也是特殊乔装过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扮成了一家子的样子。</p>
而关押人的地方则位于地下，不懂机关的人根本找不到。</p>
“他不是王太医。”</p>
裴东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一脸疑惑地说。</p>
“他是王太医，只不过易了容。王太医，变回你本来的样子吧。”</p>
“狄仁杰，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让我死是不？”</p>
“不，我是在救你。你生活在鬼市中，人不成人，鬼不是鬼，苟活着有何意义？</p>
只要你乖乖配合，破了这案子，我一定会向天后求情，赦免你的罪，让你安享晚年。”</p>
一听此话，王博不由哈哈大笑：“狄仁杰，你是在说笑话么？连你自身都难保，你还好意思说给我求情？”</p>
“信不信由你。要么，你就一直关押在这里。”</p>
这么一说，王博一脸无奈，只得叹了一声：“好吧，我说。当年，为了治疗先皇虚寒之病，我翻遍了古医籍。</p>
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偏方，就是用赤焰金龟辅助治疗。</p>
我向先皇谏言之后，先皇便下旨命西域进贡了十双赤焰金龟。</p>
当时，我将这十双金龟放在无极观中喂养……”</p>
“无极观？”</p>
听到这名字，裴东来不由讶然惊呼。</p>
如今，无极观之名可谓威震天下，因为那是国师清修之地，无天后谕令，任何人不得擅闯，否则死无赦！</p>
当然，这也是近几年之事，以前的无极观只是京郊的一个皇家道观，倒也没那么戒备森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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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喂养，以及我的测试，我发现这玩意儿太危了。</p>
那个偏方根本不足以采信，赤焰金龟，根本治不了皇上的病，反而还会害人。</p>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这玩意儿奇毒无比，只要沾上它的毒，阳光一晒便会令人自燃……”</p>
听到这里，上官婉儿不由怒道：“如此危险的东西，你竟然敢用来给先皇治病？”</p>
“上官大人，当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如此危险啊。</p>
后来发现了，又不敢与皇上言明，否则就是欺君之罪。</p>
惊恐之下，我便将那玩意儿放到阳光下晒，然后溜之大吉，逃到了鬼市。</p>
按理说，赤焰金龟被阳光一晒就会自燃，也不知怎么现在还有……”</p>
裴东来不由皱眉道：“或许，有人又从西域带了一些过来。”</p>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这玩意儿也不是那么好养活的，如方法不当很可能便是引火自焚。”</p>
“无极观……难不成……是国师……”</p>
裴东来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p>
上官婉儿当即怒喝：“休得胡说，国师德高望重，法力无边，怎么可能养如此邪恶的玩意儿？”</p>
“上官大人，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们在是破案，有理由怀疑任何人。”</p>
上官婉儿冷冷道：“裴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按你话里的意思，你连天后也要怀疑？”</p>
其实，裴东来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p>
只不过当着上官婉儿他怎么可能承认？除非活腻味了。</p>
所以，辩驳道：“上官大人何出此言？我等皆是奉天后之命调查此案，除了天后之外，任何人都可以怀疑。”</p>
这么一说，倒也有底气多了。</p>
但是上官婉儿依然不服：“怀疑谁都可能，但是天后与国师绝对不可能与此案有关。”</p>
“哈哈哈，上官大人真是武断，那么，照你的意思，上官大人也有可能是凶手？”</p>
“你……”</p>
“这不是卑职说的，是上官大人自己说的，说是除了天后与国师之外，谁都可以怀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