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件事情已经逐渐淡化出我的记忆时,一件突如齐来事情让我平静的心再次荡起涟漪。而要说起这件事,还要从2002年这个寒冷的冬天说起。
这一年,孙楠的《拯救》红遍大江南北,走过大街小巷,基本上都可以听到人们的哼唱。
这一年,可恨的“sars”病毒开始在国内小范围肆虐,另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另多少小孩失去了父母,又另多少的父母失去孩子?且,太平洋也随着他们的哭泣而为之涨潮。
这一年,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恐惧,惊慌,不安,弥漫在人们心头!注:(我想当时经历过sars病毒的兄弟姐妹们对此估计深有体会吧。我记得当时好多在外地打工的工人都被迫回家!)
92年到2002年,整整跨越了十年,十年中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连我也记不清楚,在这十年中,我每年都回家一次,每年都去西安八仙庵,想看看强子到底回来没有,爸妈现在是否健在,但令人失望的是,整整十年,整整十年,老李头,爸妈,强子,阿虎,他们都仿佛从人间蒸发一样。任我百般努力,却丝毫线索都没有得到。
十年,不长不短的一个时间段,但这个时间段却让我从一个年轻的小伙过渡到了中年,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一身的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被磨了个一干二净。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那个黑衣人只将我一个人从宫殿中带了出来,其余的人都留在了宫殿中,但随后我将这个假设直接推翻,如果黑衣人会这么做,那么只能说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李头他们的用处应该要比我大的多!
每天下班之后,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站在单位的管坡顶上,遥望鹳雀楼,看到鹳雀楼,就会想到他们,想到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没有交女朋友,在我这个年龄段,或许别人的孩子都应该五六岁了,但我依然是光棍一个,俗称“老处男”,或许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而我的亲人又在何方?在这十年中,家里的亲戚也时常问我,父母到底去了哪里,我说我在西安买了套房,让他们在西安享享清福……这样的话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但他们却相信,农村人的纯朴再一次深深的打动了我,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人有钱就会变,会和他们这些人自然而然的产生距离感。这就是现实的悲哀。但却是这种现实替我打了掩护。
我站在值班室外,盯着远空的鱼肚白喃喃自语道:“到底怎样活着才算是个人?”
“你现在就别拿自己当人,你现在就当自己是条狗,不是说了么,要有三狗精神,找对象的时候要像一条猎狗,谈对象的时候要像条癞皮狗,当你最爱的人伤了你,拒绝你的时候,你就是一条疯狗,死活咬住不放。”小陈看我在发呆,打趣的说道。
我报之一笑,继续盯着天空发呆。
“叮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小陈的话,我从裤兜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婶的号码,随后按了通话键。张婶说我们家那边要拆迁,让我赶紧赶回来,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出去,免的到时候被损坏。
我应了一声,让小陈帮忙请了一个假,随后坐车去了县城。风很冷,在这个季节北方的气温很低,特别是清晨,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树木光秃秃。
回想起这十年城市中发生的变化,一座座高楼大厦在霞辉中耸立,给单调的城市镶嵌了一层金边。然而,我却充满了陌生感,再也找不到从前的熟悉。好像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一样。
到了县城,坐上出租车,向着家里驶去,虽然在这十年中,我也回去,但是基本上都是当天去,当天又回到单位,有时候不回来,住也是住在二叔家。
打开已经有点生锈的大锁,院落中一片寂静,进入了房中,房间中因为久无人居住,都蒙了一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