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叫作申老二的黑脸大汉自己也笑得脸的横丝乱颤起来。
这时,伙计给从楼下过来给众人添水,自然是听到了众人的调笑声,他还在纳闷着今天的麻四爷怎么这么好的脾气,竟然没有让手下找这些人的麻烦。
伙计走二楼,那些茶客们还在肆无忌惮地谈笑着,麻四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浑下透着一股精明劲,尤其是那双眼睛,摄出一阵寒光。
而麻四呢,一张脸铁青着,沉的仿佛能够拧出水来,两个人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再看麻四的两个手下,虎视眈眈地盯着坐在麻四对面的年轻人,随时都准备扑来一样。
伙计不敢多问,去给二人续水。
那申老二笑够了,叹道:“老话说得好,三尺头有神明,咱们啊,可千万不能做丧良心的事,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找过来算账了,而且是新账老账一起算。”他看了看周围,“在座的就我老申没本事了,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都四十好几了还没有娶一房媳妇,但是我有一点做的不比任何人差,绝对不给本人当走狗,绝对不敢辱没祖宗的事。瞧吧,那人家里的麻烦事肯定还不只是着火这一桩呢,闹还有的看呢!”
这些人都对申老二竖起来大拇指,但是人人不吭声。本人占领了北平城里,表面说什么中亲善,又是办学校,又是招工的,可是就是傻子也能够看出来,人家根本没把中国人当人看,无非是一些麻醉中国人的卑鄙伎俩。
伙计拎着大茶壶给二楼的茶客们续完水,并没有着急下去,他十分好奇坐在麻四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的份到底是什么,麻四一直忍着这伙茶客们的胡说八道一定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缘故。
黄脸汉子黄老四道:“要我说啊,投靠本人,跪tiǎn)本人的腚眼子的人将来都得断子绝孙,你说那家做了这么多祸害中国人的勾当,怎么就没叫人家把他儿子绑了去呢,他要是敢嘚瑟,就直接撕票,我看长在这样的家庭里,那小兔崽子将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伙计清楚地看到麻四脸的肌抽搐了好几下,他的心里替黄老四揪了一下,心说这这家伙嘴没有把门的,一会儿麻四肯定要找他算账了,希望他们的恩怨别在茶馆里解决就行。那个年轻人只顾喝着自己碗里的茶,连看也没有看麻四。
黄老四继续说:“你们都听说了吧,前几北平城里突然来了伙人,杀了不少的本人,本人展开了全城的大搜捕,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毛都没有抓到。”
申老二大手拍在桌子道:“真他娘的解气,我有一次刚好遇到了,那伙人杀鬼子就跟杀鸡似的,一枪一个,鬼子还没看清是谁开的枪,就一个个的去见阎王了。”
这时一个小胡子插话道:“人家是本人,死了能见咱中国的阎王?”
申老二不耐烦地道:“去去去,就你知道的多,鬼子的阎王爷得听咱中国阎王的话,在咱们的阎王那里,他们那个连个都不是。”
众人又笑了起来。二楼中没有笑的人只有六个人,分别是麻四和他的两个手下,坐在麻四对面的年轻人,茶馆的伙计,以及坐在最角落里的一个小个子。
伙计知道,这个小个子是在麻四进来之后不久就进来的,长相最是平常不顾,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他坐定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连伙计问他要什么茶也不回答,那伙计只好给他了一碗普通的龙井,那人倒是不说什么,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茶,仿佛二楼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坐在麻四对面的年轻人正是马晓庆,他和麻四的接头很简单,两人总共没说过十句话,麻四对本人的秘密行动知之甚少,在马晓庆听来没有什么价值。趁着茶客们继续聊天的工夫,马晓庆起下了楼。
还没有完全走下楼梯,就听到楼传来一桌椅板凳打翻的声音和人的呻吟哀嚎声,马晓庆听得清楚,正是黄老四、申老二的声音。
趁着混乱,坐在最角落的那个小个子也下了楼,远远地跟在了马晓庆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