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侦察机飞行员也不是白给的,纵然地面有支那士兵用机枪组成的防空火力,这小鬼子却并没有逃走,而是调整好飞机的姿态,从队伍的尾部一个俯冲下来,两挺机载机枪疯狂地喷吐着火力,沿着运输物资的队伍拉起了两道烟尘。
当时就有十几个民夫被打死打伤。
“七公,小心……”王成纵身将傻站在路上的七公扑倒在地,子弹贴着他们的耳畔嗖嗖地飞过打在地上,溅起阵阵的烟尘。
七公倒在地上之后才猛然惊醒,见身上伏着一人,正是那个年轻军官,颤声道:“参……参谋长,你没事吧?”
王成惨然一笑,原本红扑扑黑黝黝的脸庞变得苍白起来。
“参谋长……”宁尚立看到王成身后一个血洞,鲜血已经染红了军装。
几个战士上前将王成从七公的身上轻轻地移开,卫生员急忙过来查看伤势。
望着已经几近陷入昏迷的王成,七公浑浊的眸子中已经老泪纵横:“都是我害了你啊,你说你救我这老不死的干什么啊……我该死啊……”
“狗曰的小鬼子……来啊,让你尝尝老子的子弹……”沈广悦端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对着已经渐渐远去的鬼子侦察机使劲地开火,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似的。
其余的机枪手也都被这种悲伤的情绪感染,纷纷朝着鬼子的飞机开火,奈何鬼子的飞机已经远去,在天空中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再怎么射击也是徒劳的。
小鬼子的飞行员见到这个架势实在是不敢多做停留,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飞行员对飞机的构造和性能最了解不过了,他的侦察机表面上就蒙着一层薄薄的铁皮而已,真要被地面的机枪火力打中了之后,估计乐子就打了。自己的座驾毕竟是侦察机,而不是战斗机和轰炸机,还是将情报赶紧传回指挥部为重。
“行……了,赶紧……赶紧启程,不要耽搁……”王成在一名战士的怀里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不要浪费子弹!”
宁尚立的眼中含着泪花点点头,站起身来对着正在对天怒射的侦察营官兵怒吼道:“都给老子停止射击,赶紧赶路!”
枪声停止,但是对鬼子的咒骂声却没有停止,无论是侦察营的官兵,还是这些乡亲们对小鬼子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分。
在宁尚立、沈广悦、金辉三个连长的指挥下,队伍抬着伤者和逝去的老乡们的遗体继续前行。
当石本寅三收到从机场塔台转来的情报之后,大吃一惊。
虽然侦察机没有直接和地面上的上野龟甫和藤田大队进行联系,但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上野龟甫直接率领的藤田大队遭到了重创。
是的,从之前上野龟甫发来的电报,就能确定赶赴牛头山军列现场的这支日军部队只能是藤田大队,因为小笠原大队已经向宋庄方向去截杀独立团的先头部队了。
“八嘎。”石本寅三咒骂了一声,心中尽是震惊。
不知道支那人运用了什么样的战术,竟然将皇军一个大队的大半都烧成了焦炭。
藤田大队的战斗力并不差,而且是由旅团长上野龟甫亲自指挥的,非但没有抢回物资,反而被重创了,就是侥幸活下来的日军官兵们也十分的狼狈。
火攻这种在冷兵器时代才让人胆寒的计策,怎么会出现在了现代战场上?支那人是怎么做到的?上野龟甫和藤田大队的日军官兵们怎么会中了支那人的计策。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找到事件的亲历者上野龟甫和藤田大队的人才能弄清楚了。
石本寅三现在十分关心上野龟甫的安危,这并不是说两个人的关系有多么好,而是上野龟甫的身份特殊,若是皇军的一个少将旅团长在战斗中被烧成了焦炭,那他们驻蒙兵团的乐子可就大了。
现有一个没来得及上任的旅团长常冈寛治,后来又来一个被烧成焦炭的上野龟甫。当然,如果这次上野龟甫真的玉碎了,石本寅三完全有理由怀疑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风水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真的不希望上野龟甫出事。
“上野君那里现在有消息了吗?”石本寅三对着作战室里正在忙碌的参谋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