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坊,曹瑞星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用眼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随着天渐渐地暖和起来,晚上大街上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第二个接头的地点是大街南段的一个十字路过,这里通常都会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他的糖葫芦不仅个大饱满,而且清脆不粘牙,所以有很多的老顾客来忙,生意十分的好。曹瑞星单手插在口袋里,像往常一样朝着卖糖葫芦的老汉走去,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可是一刻都没有闲着,在走到离老汉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却向右一拐就走进了一个小胡同。之后,迅速的加速向胡同的另一头跑去。
“时间到了,怎么和你接头的人还没来?”一个年轻女人走上前,借着挑糖葫芦的时机悄声跟老汉说道。
那老汉显然是很害怕年轻女人,眼睛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说:“按理说早该到了,可怎么没看见呢?”
“刚才有没有见到异常的人?”年轻女人挑了一串拿在手里,然后从荷包了掏钱。
”和我接头的人几乎每天化装都不一样,天太黑,看不清楚,不过……“老汉接过钱,皱着眉头想了片刻。
“不过什么?”年轻女人厉声道。
“刚才好像有个穿西装的人突然往那边的小胡同里跑了,看着背影很想和我接头的人。”老汉颤颤巍巍地道。
“八嘎!”年轻女人狠狠骂了一声,抬脚向着刚才曹瑞星逃走的小胡同追去。
看到女人一动,隐藏在人群中的五六个人立马跟了上去,留下两个人将老汉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人恶狠狠地道:“老实点,不然要你的命!”
“不敢,不敢!”老汉像是吓坏了似的,扶着稻草把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原本隐藏在衣袖下手臂上的累累伤痕也显露了出来。
“追,快追!”年轻女人正是特高课的铃木杏子。
当她带着手下追至小胡同最里面的时候,发现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八嘎牙路,还是让他给跑了。”铃木杏子气得直跺脚。
“杏子小姐,怎么办?”一个手下问道。
“还能怎么办,来街头的人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异常才逃走的,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街头了,我们这次的钓鱼计划失败了。”铃木杏子咬着后槽牙忿忿地道,“先把那人带回去,看看还能从他身上榨出什么情报来。”卖糖葫芦的老汉正是和曹瑞星接头的人,他的被捕非常偶然,是由于曹瑞星派到七星镇和叶知秋联络的人被抓之后把他供了出来,在特高课的严刑拷打之下叛变了。
铃木杏子气哄哄地带着人回到了老汉的跟前,老汉看到铃木杏子他们并没有将人带回来,就知道人没抓住,当下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铃木杏子。
原本以为可以抓一条大鱼,没想到到了跟前却让他给跑了,铃木杏子是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她先是拿眼睛狠狠地瞪了老汉一会儿。其实,铃木杏子很清楚,今天没能抓到接头人,也不能完全怪老汉,复兴社的人都是单线联系,横向只见并不发生关系,今天接连抓到两个复兴社的人已经是算不不错了。
可是,今天的抓捕行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铃木杏子一直放不下心中的疑问。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串串糖葫芦上面,眼睛随之一亮。
难怪对方发现异常跑了,这个人的糖葫芦竟然都没有人卖出去,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光想着不让人接近他,反而给接头的人透风报信了。
“撤!”铃木杏子懊恼地道。
回到特高课,铃木杏子立即向毛笠英寿报告了刚才的行动情况,并自请处分。然而,毛笠英寿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而是对复兴社拉拢常凌风的情报很感兴趣。
“你是说从北平来了一个姓叶的女人?”毛笠英寿问道。
“是的,机关长,这个人的具体身份还不知道,只知道她叫叶知秋。“
”为什么会让一个女人一起去做常凌风的工作呢?“毛笠英寿摸着下巴自自语道。
”这个属下已经问过了,被抓的人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属下认为这个女人手里一定握着可以打动常凌风的筹码。“
毛笠英寿的眼睛陡然一亮,道:”杏子,你说的对,她手里一定有筹码,而且是个很大的筹码。要是我们能够找到这个筹码,并把它抢到手,恐怕就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