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庆将楼梯、楼道里鬼子尸体上的弹药收集整理了一下,初步估计大概有两千来发子弹,还有不到二十颗手雷,脱下三个鬼子的大衣,用其中的一个当包袱一包,背着上了楼,将一部分子弹和一件大衣给了刘一鸣。
刘一鸣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动静,披上大衣之后感觉缓和了些,北平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两只手几乎都要冻僵了。
“鸣哥,你去里面暖和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吧!”马晓庆说道。
刘一鸣没有接这个茬,而是说道:“下面干掉了多少鬼子?”
马晓庆道:“大概小二十个吧,楼外面还守着一个鬼子步兵小组,估计一时半会也不敢进来。”
刘一鸣撇了撇嘴,说道:“只要咱们哥俩有足够的弹药,鬼子们想要攻进来,还得扔下八百十具尸体才行。”
马晓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恐怕这只是鬼子的进攻的开始,外面可是还有两个步兵小队等着呢。”
刘一鸣嗯了一声,当即再拿眼睛开始扫视着院墙之外,隐隐约约地能够听到鬼子的训斥声,下面的鬼子人头攒动,好像在做着什么布置。
“晓庆,你过来看看,这鬼子准备干什么?”
马晓庆闻言走到了窗户前,隔着窗户偷偷地往下看去,下面的鬼子正在猫着腰撅着屁股搬东西。
马晓庆和刘一鸣对望一眼,同时说道:“工事!”
鬼子竟然在下面构筑工事,看来是想和他们哥俩打持久战了,银行里没吃没喝的,加上冬天又冷又饿的,只要在外面守着就行,一旦到了天亮,巷战的杀伤力将大打折扣。
刘一鸣呵呵一笑:“小鬼子这是害怕了,他们知道晚上进来再多的人也都是送命!”
马晓庆道:“希望团长他们那里一切顺利,这样咱们也能早点撤出去。”
刘一鸣自信地说:“团长的心眼儿多的不得了,他只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晓庆,是不是怕咱们出不去啊?”
马晓庆自嘲地道:“那倒不是,就是感觉鬼子还没有杀够,这样死了有点可惜!”
刘一鸣道:“这点我深有同感,说起杀鬼子,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
马晓庆道:“鸣哥,鬼子封锁线还没成形,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刘一鸣道:“是啊,我们得提醒他们一下,想把咱们哥俩封锁在这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刘一鸣点点头:“还是老规矩,你守着下面,上面交给我。”
马晓庆将一个水壶递给了刘一鸣,道:“从鬼子身上搜到的,喝点吧。”
刘一鸣接过来,拧开水壶盖子就往嘴里灌,下一刻却“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马晓庆惊讶地望着他,刘一鸣道:“娘的,是小鬼子的酒,喝着就跟猫尿似的。”
马晓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鬼子士兵在水壶里偷偷提灌了清酒,看来鬼子的纪律也不咋样嘛。他连忙摆手,讪讪道:“鬼子的猫尿我也喝不惯!”
“该干活了!”刘一鸣说完就抄起了自己的步枪,从窗口伸出去寻找目标。
“你自己小心些。”马晓庆看了刘一鸣一眼就走下了楼。
下一刻,从银行的大楼上又响起了两声突兀的枪声,短暂的宁静再次被打破了,两名鬼子士兵翻身栽倒在地。
“八嘎,都隐蔽,隐匿,暂时不要动!”鬼子大队长吼叫了起来。
事实却是如同刘一鸣和马晓庆猜测的一样,鬼子大队长见强攻不行,便想到了封锁,企图借助饥饿和寒冷一点点瓦解刘一鸣和马晓庆的意志力和战斗力。
但是刘一鸣和马晓庆根本不肯让他们轻轻松松地构筑工事。
看到两名士兵被枪杀,鬼子大队长的脸上再次腾起两股阴云。
“八嘎,可恶的支那人,不,是可恶的支那猪,死啦死啦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