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一个年越六七岁,粉刁玉琢的小丫头小跑着过来,满是惊喜的道“姑丈可是来看子若的吗?”
“子若不得无礼!”甄俨双膝跪地,恭敬行礼,心里很是意外,今日朝堂吵成一锅粥,陛下竟还有闲情来他这。
“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李成玉微笑着撅着小嘴的小丫头抱在怀中。
小丫头朝父亲做了个鬼脸,转过脑袋撒娇道:“姑丈,子若又学了一套剑法,很厉害的”。
“是吗?去后院耍给姑丈瞧瞧”李成玉径直朝后院走去,虽是一家人,可他身份毕竟摆在这,还是留些空间让甄宓与娘家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哀愁也好。
果不其然然,李成玉前脚刚走,甄俨刚想从妹子口中了解一下陛下对吴蜀两国的看法,甄宓便被母亲呼到了房内。
“宓儿,不是母亲见面就要说你,而是你你也太不争气了”
甄夫人满腹忧愁的看了眼女儿的肚子:“给你送的药都服用了吗?”
“嗯”甄宓小脸暗淡的轻点嗪首。
“那怎地就始终没个动静呢”甄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瞧瞧你四位姐姐,都比你成亲晚,可哪个不是儿女成双,再看看你真是太没用了你让母亲怎么说你好啊”。
甄夫人心里很急,陛下对自家女儿的宠爱那是没话说,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却只有女儿和一个高句丽的妾室公主,同为女子,甄夫人都羡慕的不行。
可这都多少年了,女儿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甄夫人听说朝中已经有大臣谏陛下广纳嫔妃,甚至还有些暗中上谏意图废掉女儿皇后之位,就连民间也是流言四起。
甄宓美眸微红,心中酸楚无奈,母亲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可陛下好武成痴,极少与她同眠,即使同眠也很快便沉沉睡去,她连侍奉的机会都没有。
平日里夫君政务缠身,许多时候都是彻夜处理公务,看着身侧略显疲惫,沉沉入睡的男人,她心疼都来不及,又怎能将男人唤醒。
甄夫人自然不知这些,只觉得女儿实在太不争气了,数落的话从晌午说到星暮邻近,制止饭局将至方才罢休。
马车上,李成玉瞧了眼情绪低落,眼眸微红的甄宓,轻语道:“谁欺负我家宓儿了,和夫君说,夫君去斩了他”。
“陛夫君多虑了,没有人欺负宓儿,宓儿只是见母亲两鬓斑白,心有感触”甄宓强笑着朝身旁男人解释道,将嗪首缓缓靠了上去。
马车径直驶入皇宫,李成玉下车后直奔书房而去。
星辰斗转,夜幕渐深,书房烛火却依旧通明。
“这些士族豪绅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成玉丢下毛笔,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革新动的是天下士族豪绅的利益,这些奸诈之辈不敢明着反抗,暗中花招却是不少。
文武百官多是士族出身,即便有心在惠及天下百姓的变革中讨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却也没有这个实力,只能他这个皇帝根据各地情况随时做出调整,狠狠炮制这些顽固分子。
李青紧了紧剑柄,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杀气,心里很想一剑斩了那些家伙。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拜见皇后!”两名女侍卫跪地行礼。
甄宓轻点嗪首,莲步轻迈着走进书房。
“宓儿你怎么来了”李成玉起身,将外袍披在衣着淡薄的甄宓身上。
“陛下,妾身有一事想求”甄宓挣脱怀抱,屈膝跪下,把刚披在身上的外袍褪下不说,还将束缚单衣的腰带也解了下来。
李青愣了下,内心轻叹一声,走出书房,带上房门,朝门外侍卫道:“即刻起,所有人不得靠近书房百丈,违令者斩!”
书房内,听着脚步声远去,甄宓缓缓起身,没了腰带束缚,随着动作滑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将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少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