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电话通了,他不接,一个女人在说话。"冯菲菲自言自语道。</p>
"这样吧,稍后再打。连续打,恐怕不太礼貌。"刘小姐说。</p>
"好吧。不过,单处长一毛不拔,真是铁公鸡,指望他打过来,肯定等到后年。"冯菲菲说。</p>
冯菲菲说的有道理,不过,说的地方和说话的对象都不对。刘小姐笑笑,没说话。冯菲菲倒觉得没什么,继续数落一些关于单处长的往事,个个都和小气吝啬有关。她俩都得听单处长的,因为他是监督处处长,很多项目都要监督,是拥有绝对权力的人。不听话,就会被替换。要做项目的人多如牛毛。有钱好办事。有钱就有人才,少了冯菲菲,地球照样做。这个世界不差冯菲菲一个人。</p>
刘小姐只是听。没有发表看法。她非常谨慎,担心被安装窃听器,因为她是海外来的,随便一个理由,就可能被驱逐。</p>
被驱逐后,如果想进入内地,恐怕有些麻烦,这个风险比较大,不得不小心谨慎。在港岛生活当然好,可是,港岛人多,地少,显得比较拥挤,心情不太好。加上竞争压力大,时间长了,难免不开心。</p>
单处长的电话没听到,时间还没确定。冯菲菲看看刘小姐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就安慰她说:"电话一定会打通,他已经答应去松村,具体时间确定后通知即可,你没必要像丢了钱一样无精打采。"</p>
"哪里哪里,我不是心疼掉钱,我是心疼今年冬天村民又要挑水吃了。"刘小姐说。</p>
"你听他们说,现在有水,不用挑,需要挑水的农户其实不多。"冯菲菲纠正说道。</p>
"那么说,松村的需要不是很大?"刘小姐问。</p>
"对,需要不大。"冯菲菲说。</p>
"不会吧,如果需要不大,他们干嘛要推荐?"刘小姐问,十分不解,仿佛头上全是雾水,看得出很迷茫。</p>
"这是一个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专门派来工作人员作为副县长,专抓示范村的工作。吸引各个地方的投资。这个我们都清楚,到一个地方做项目,考察是我们的事,决定在哪里做不是我们单方面决定的。"冯菲菲说,她丝毫不感到害臊,倒十分得意。</p>
"当然,我们有建议权。进村之后,我们才有决定权。招聘的这些工作人员,基本都是执行人员。不需要项目的村子,工作很难做,松村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冯菲菲补充说,她看刘小姐的样子,自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p>
"你笑啥?"刘小姐问,有些恼怒,打个电话都不顺畅,还笑得出来?</p>
"你的那一套,我在队工面前表示支持,他们不干,我还严厉批评他们。其实,我知道你那一套,真的不适合。至少现在不适合,有些超现实,不切合实际,看起来理论很好。可是,他们有他们的智慧,能办好他们自己的事。影响一些人,不是几年就能见效的,甚至需要几十年或者几百年,我们的项目一般一年半。"冯菲菲说,她终于说出了实话。</p>
冯菲菲一脸的不屑,心里痛骂着该死的虚荣心,搞什么搞?要面子,不要里子。</p>
花好看,不能当饭吃。锦上添花,不如雪里送炭。道理都懂,做到很难。</p>
街道很漂亮了,水利项目做过了,仍然缺水。这次硬要做到松村,投资方肯定不愿意。鉴于多年的合作关系良好,不至于马上撤资,可这条路越走越艰难。</p>
冯菲菲顺应而生,就是要利用这关键时刻,转型或者打捞特捞,一旦出事,让别人去当替罪羊。她现在对刘小姐恩威并重,既要和刘小姐保持亲密关系,又要让单处长给压力,让刘小姐就范,只要她就范,一切都好办。</p>
冯菲菲的手段屡屡成功,仍然春风满面,意气风发,简直不可描述那个得意。</p>
刘小姐离开家乡亲人,从国际大都市到内地,离开亲爱的妈妈和其他亲人,人生地不熟,带着项目款而来,为老百姓献爱心,没想到遇到渣女,害她不说,还嘲笑挖苦她,她忍耐,不说话,不愿申辩。但这次情况不同。</p>
这一次如果做好,还可以得到海外慈善机构的无偿援助继续做项目,如果做不好,例如,事与愿违,当初申请的项目,变质了就算项目失败。申请买茶杯的钱,用来买酒盅,这个就不行。</p>
在这个关键时期,刘小姐着急,头发白了几根,冯菲菲的头发仍油光可鉴,营养丰富,保养很好。</p>
没办法,只能屈就,谁让走这条路呢?也许有转机。改变人的意识,例如自力更生意识,不等不靠不要,扶贫早就成功。贫困不是没有原因,找到解决贫困等原因,对症下药,靠各方面努力,最终会消除贫困,共同富裕。</p>
可是,这个事情非常棘手。自古以来,无论中外,都有贫穷人。要彻底消除贫困,非常困难。很多人都在努力,成功的没有几个。脱贫后返贫,返贫后再扶贫,再脱贫,没过多久又回到.asxs.。这个问题无法得到有效的解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