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边走一边听东干事说话,他很聪明,东干事是老干事了,睡着了都还在说梦话,醒着的时候,从睁开俩眼就开始说,到上床睡着之前都在说,不是电话说,就是当面说,一般情况下,他的话非常多,他说话的时候还很有特点。这种工作,就需要多说话,不说话就无法传达意思,很多指令都是通过说话来完成的,就像电脑一样,需要输入指令,程序才会启动,工作才会开始。所有的工作,都由人来做,通过人来完成。</p>
这个特点就是不紧不慢,诙谐幽默,不谈政治和大道理,找准共同点,也就是民间敏感词,能够让大家都发笑,就是成功的。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友谊的问题,大多数人都希望得到他的照顾,其实,都弄不清楚,究竟是照顾者还是被照顾者,这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人自以为聪明,其实是很危险,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人看来,均是自恃清高的。和人打交道,如果与人格格不入,会有问题的。很难交到朋友。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交友就显得稚嫩可笑。真正的好朋友,世上少有。有自知之明,就不会这样执迷不悟。</p>
东干事在前面走,上官在后面跟,当然,上官很聪明,打着手电筒,只照东干事前面的路,东干事走得很慢,好像在琢磨刚才的牌局,哪里没注意?竟然让凌会计得了个大便宜,还好,反应得快,能够马上弄清楚这些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上官开大车的,心里很清楚路怎么走才安全。俗话说,“走灰不走白”,这是教训,遵守照做就对了,什么意思?就是说,如果发现前方路面是白色的,就很危险,说不定是水坑,掉进去,那后果可想而知。相反,如果前方的路面是灰色的才安全,那才是真正的可以行走的路。</p>
“干事,刚才你出牌的时候应该再快点,不要给凌会计时间考虑,你那一牌就算赢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清楚了,不能多嘴,免得得罪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上官说。</p>
“不得赢,牌太烂了,起到手里,就恨不得扔了重新起牌,没想到,还得咬紧牙关打牌,不打不行。就像自己的儿子,生了出来,无论美丑,都得接受。看准机会再说。一手好牌,闭着眼睛打就容易赢,一手烂牌,技术再高,也打不赢。”东干事说。</p>
“是的,手里有一把烂牌,心里就不舒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想早点解脱,如果同伙的牌好,可以带一带,不行的话,就让地主占了便宜。这个就是问题的关键。需要配合好才行。”上官说,“小心,注意脚下,前面有水坑。”</p>
上官说着,看了看前面的水坑,用手电照着,说:“这条路也该修了吧,干事,村里的好多公路都修通了,到你家和到你家后面的小组的公路却不修通,是怎么回事啊?我都替您老担心得慌。”</p>
“哦,这个你不用管,里面很复杂,关键是我屋后的组民比较难缠,不齐心,不听话,干脆不搞,要搞也是最后搞,看谁抗得过谁。还有,要享乐在后,吃苦在前,才能赢得村民的尊重,说的话才有力量,别人才会听话照做。你说对不对?如果我先享受,不管别人,别人肯定有意见对不对?当面不说,背后肯定要说出不好听的话对不对?”东干事说。</p>
“干事说的没错,可是,你自己不方便啊!”上官说。</p>
“不方便也没关系。还好,我住在平地,不像住在山坡上的,更麻烦,我还是比较不错的。在山区,走山路是正常的,走平路就是享福,我现在走的就是平路,还不知足吗?”东干事说。</p>
说着说着,就到了东干事家门口,他说:“我到家了,你回去吧,谢谢你!你真细心。”</p>
“干事,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不用谢,不用谢,您老还跟我客气个啥?”上官说,“只要您老帮我讨回公道,就算送您老一千回一万回,天天送月月送年年送,侄儿也愿意。”</p>
“看你说的,我还指望你送千万回吗?我不想让你走路送我,而希望你将来开车送我回来,不是光凭着两条腿送我千万回。你明白吗?别嫌老人家啰嗦,将来,你也会老,有时候啰嗦一下也是好的。不说清楚,不知道,话说清楚就没误会。嫌弃啰嗦是耍小聪明的表现,你不要耍小聪明,我可看得清。”东干事说。</p>
“放心,只要有伯伯罩着,我很快就能买车,就是买不起车,贷款也要买,让伯伯回去,脚不沾泥,也不怕污水。有了车,伯伯想去哪儿,只管说,保证随叫随到,让伯伯满意。”上官说。</p>
“瞧你一张巧嘴,真是服了你了,你放心,这事是需要很好处理的,不用怕,将来你会得到好的处理结果的。”东干事说着,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进去,也不打招呼,就关了门。</p>
上官一看这种情形,也就放了心,转身返回,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里,上官夫人已经打扫完了地面,正在擦桌椅板凳,地面光洁如镜,桌椅板凳也十分结实,磨得油光锃亮,保养家具是一门学问,上官夫人长得像阔太太,做起事来像大手大脚的丫头,很适合做事,这样的大家闺秀,到了上官贫民的家里,应该是比较有问题的,再也不是养尊处优,而要将皮肤变得粗糙如同松树皮。人在不同的环境下,会变化的。这个在上官夫人身上有了体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