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路倒是奇怪了：“你妈说要我们鸡蛋的时候，我不是已经拒绝了她吗？”</p>
陶桃：“你什么时候拒绝了？”</p>
“我问她要一块钱一个，那不就是摆明拒绝？”</p>
“你问妈要钱，也好意思说？”</p>
“亲兄弟明算帐。”</p>
“可那是妈。”</p>
韩路：“你不是说小弟要多少，一家人，拿就是了。你都同意了，我还能拦着？”</p>
陶桃：“我同意了你就不能拦着，你是死人吗？”</p>
说着话，一个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她竟红了眼圈。</p>
韩路今天开了很长时间车，又出了车祸，累了，不觉烦躁：“合着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我回屋写材料了，懒得跟你多讲。”</p>
陶桃在外面伤感地唱起歌：“最善良最勇敢的，到底是哪一个，我亲爱的山楂树，请你告诉我。”</p>
韩路拉起被子蒙住头。</p>
半夜的时候，韩路起夜，却看到陶桃就那么木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呆呆地抱着一个小金鱼缸。</p>
金鱼是韩路前一阵子刚养的风水鱼，他最近一年遇到许多事，感觉霉气冲天，不禁有点相信命运。</p>
小玻璃缸里的金鱼很慌，飞快游动。</p>
韩路大惊，急忙把鱼缸抢了过去：“干什么呀，大半夜不睡，快去休息。”</p>
陶桃仿佛醒过神来的样子：“小韩，我心里有点难过，情绪调整不过来。”</p>
“没事没事，孕期反应。”</p>
陶桃：“小韩，要不你到我屋睡吧？咱们别分开了。”</p>
韩路：“行，睡觉，睡觉。”</p>
第二天，他又开了车跑了一趟乡下，又拉回来三百个鸡蛋。挑了十个红壳的煮熟了，剥皮，将蛋白切成块，加上西红柿、生菜、黄瓜、千岛酱，和了一份沙拉，又蒸了馒头。</p>
陶桃吃了说：“小韩，你做菜真好吃，你是个天才。”</p>
过不了几天，韩路半夜醒来，发现身边又没人。</p>
他一个激灵，急忙跑到客厅，发现陶桃又抱着渔缸在默默流泪。</p>
小金鱼是无辜的。</p>
韩路不敢刺激她，轻轻接过渔缸放一边，柔声问：“怎么了。”</p>
陶桃哭道：“今天排戏，《水浒》朱仝被逼上梁山，戏里的小公子被李逵摔死了。我不要看到小孩子的不幸，太难受了。”</p>
韩路：“那是戏，都是假的，别当真。”</p>
陶桃：“可是，一上了舞台，角色就是有灵魂的，或许在另外一个时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即是宇宙，我受不了。”</p>
“陶桃，你好好休息两天，就别上戏了。”</p>
实际上，陶桃也上不了戏，不是因为精神状态，而是身体不允许。</p>
她的肚子开始大起来。</p>
又去做了一次体检，医生说发育得不错。韩路小心地说了妻子最近状态不好的事，医生又说正常，女人本就是这样，孕妇因为身体中激素发生变化，情绪肯定不稳，那么，要如何调整呢。除了饮食，还得多运动。</p>
韩路连声道，医生你说得对，我爱人以前天天运动的，现在因为怕动了胎气，都不动了。</p>
医生说，必要的运动还是要的，运动产生多巴胺，让人快乐。对了，孕妇是第几胎，以前有没有堕胎史，如果没有，那就不怕。</p>
陶桃感觉受到侮辱，拍案而起，拂袖而去。</p>
韩路忙对医生小声说，没有这史那史，结婚的时候是处女。</p>
医生对陶桃的过激举动很生气，说：“处女座的人最讨厌了，你什么星座？”</p>
韩路：“天蝎。”</p>
大夫满面同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