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鸡谷教有所谓的圣子军团，在三十万镇西军眼里也不够看，自家后院都乱成一团麻了，镇西王怎么不见动静，就算边军不可擅自干涉州府军政，战火都烧成这样了，他还真稳得住，不愧是擅守不出的老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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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暗暗嘀咕，又心道：京都的皇帝老儿也是沉得住气，王师王师不派，边军边军不调，好像在放长线钓大鱼似的。</p>
陈风内心微动，好像摸着了某个头绪，儿戏的反叛，迟钝的州府，沉稳的边军，不动声色的皇家，那那都显得不合常理的时间节点，细细想来，还有点刻意的纵容。</p>
不会是皇家自导自演，我反了我自己的戏码吧……陈风内心自嘲，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潭州之地，百万之众，大顺朝真拿这当“影城”，如果不是图谋深远，那就真是离灭朝不远。</p>
陈风汇总完鸡谷教教众生平，得知反叛始末，再看潭州军的生平汇总。</p>
这一看，他的眉头明显下意识皱了起来。</p>
州军平叛，竟然不分敌我。</p>
屠城灭寨不留活口，军功之中，居然十之八九是流民百姓，打着平叛的旗号，干反贼之事？</p>
大顺朝的潭州地方军，何故糜烂至此？</p>
难怪潭州总兵剿匪，越剿越乱。</p>
难怪鸡谷教如此儿戏还能越发势大。</p>
百姓这是完全没活路，官逼民反啊。</p>
最为诡异的是，州军杀完人，秘密收集尸体卖钱。</p>
要不是陈风能嫖人生平，这么隐秘的事，根本没人知道。</p>
人牙子买卖倒在正常认知中，不要活体的尸体买卖，还是头一遭遇到。</p>
这世道谁对尸体最热心，自然是背尸人一脉无疑。</p>
他们有炼尸秘法，可炼制尸傀帮忙运尸、打杂、挡灾。</p>
就算这样，因为前朝僵族的缘故，背尸人的尸傀，在大顺官方是有严格登记的，发了官签的尸傀才能在大顺朝活动。</p>
像陈风的大毛、二毛，严格来说，属于黑户，被伏魔堂的人发现，有人道毁灭的风险。</p>
陈风与背尸人打交道不多，唯一一次，就是在下生死墟那回，钟离诓了五号大叔的钱，还想杀人，被陈风反杀得了炼尸秘法，知道他背后背尸人一脉的祖师，是一具不化骨，还知道他炼制的那具铜尸，生前是验尸官。</p>
从州军手里买尸体的人，是不是背尸人一脉，还不好判断。</p>
至少州军怨魂生平中，没有牵扯出背尸人。</p>
一切都源自陈风对炼尸的接触，继而引发的猜想。</p>
假设买尸人是背尸人一脉，买这么多尸体来炼制，目的就很不纯良了。</p>
潭州事啊，真是越看越乱。</p>
陈风正觉得摸着头绪了，又跨擦蹦出别的线索，好像谁都要来这一亩三分地插上一腿，谜团竟是越来越多。</p>
吃瓜吃成麻瓜，也是有够糟心的。</p>
陈风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推开窗户呼吸夜晚凉气醒脑。</p>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p>
“进来，门闩没插。”</p>
吱呀一声响，浣红推门而入。</p>
她一身素雅轻装，刻意打扮得随性平常，穿着与普通妇人无疑。</p>
却也难掩她姣好的身段。</p>
凹凸有致，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反而有种瑕不掩瑜的光芒。</p>
这是一个怎么刻意遮丑，都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女子。</p>
“我见你屋内亮灯许久，知你没睡，今日操劳一天半夜，乏了吧，熬了一碗小米粥，甜而不腻，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p>
浣红浅浅一笑，梨涡放春。睫毛轻颤，眉目传情。</p>
陈风的疲劳感，顿时一扫而空。</p>
所谓秀色可餐，不过如此。</p>
是前身小时候……陈风内心吃味，颇有种我绿了我自己的荒诞感觉。</p>
他接过浣红粥碗，道声谢，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伸肘一抻，“我还要。”</p>
“真是的，跟小时候一样，喝个小米粥看把你急得，谁跟你抢似的。”浣红手指绕白娟，扶腕抬手，用白娟一角，轻柔地去擦拭陈风嘴角的粥渍</p>
这个动作自然又认真，浣红眼中的柔情，竟隐隐带着嗔怒。</p>
陈风脑海不禁响起……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回响。</p>
自从知道陈风是芦苇镇的小辫子，浣红不经意间就显露出了小丸子的举动。</p>
在芦苇镇的五年，是她除了十岁前在霖山幼年以外，最开心的五年。</p>
有视同己出敦敦教诲的师傅师娘一家。</p>
有哭闹说不跟你玩了，转眼就挂着泪花分享吃食的小辫子。</p>
有提着鸡毛掸子撵人，气得骂小兔崽子，转眼又拿零嘴逗乐的邻居。</p>
美好的岁月，再见儿时玩伴，有股天然的亲切感。</p>
陈风眼前一抹莹白，浣红的胸脯随着呼吸的轻吐，微微起伏，那巍峨的弧度，不禁让他想起浣红楼当晚的放纵。</p>
熟悉的幽兰体香，蚂蚁一样钻进陈风的鼻孔，好痒好痒。</p>
他下意识蠕了蠕喉，抬头对上了浣红盈盈含笑的眼眸。</p>
浣红抿嘴轻笑，指头点在陈风额头轻轻一推，嘴角一丝笑意荡成春风花雨。</p>
“那个……我想。”陈风刚张开嘴，芳香入鼻，唇尖传来一丝柔软。</p>
浣红的手指按在陈风唇尖，嗔怒横眉。</p>
这风情万种的眼神，唇尖传来浣红指尖的温度，好痒好痒。</p>
四目相对。</p>
浣红的眼神变得柔软，充满温润的水泽。</p>
此时无声胜有声。</p>
一股燥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p>
陈风双手微抬，慢慢环向浣红腰间。</p>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变得迟缓。</p>
“啊……”</p>
浣红触电般躲开陈风的手，白娟掩面后退三步。</p>
“谁呀，大半夜鬼叫。”陈风恨不得把外面发声之人给撕了，眼看着要到手的兔子被惊走了，任谁谁不急眼。</p>
“我还要洗碗，你先忙。”浣红语速飞快，拉开门，逃也似地跑出陈风房间，连桌子上盛小米粥的碗都忘记拿了。</p>
陈风隐压怒火，出门查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