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秩序联席会议总部大厦。</p>
顶层。</p>
一间全封闭的秘密会议室。</p>
“李凉，我以秩序局代理局长的身份任命你为B.P.R.D首席探员，调查有关通灵者的违法犯罪活动，并且授权你可以独立行动，无需向B.P.R.D主任李一元汇报。从现在开始，隶属中京秩序局的三支强化半仿生人突击大队，四百三十二名探员直接由你和豪斯指挥，一切后果由我王山负责。”</p>
王山语气肃然，一旁的豪斯面露惊讶，接着迅速恢复平静。</p>
“接下来的事情，你和豪斯对接，”王山摘下耳机，连同手环一起递给了豪斯。</p>
豪斯戴上耳机，眼眸低垂道：“需要我做什么……嗯……好…地牢？几个人？……好，什么时候？……行，知道了……好，明天见，保重。”</p>
挂断电话，豪斯摩挲着手环，沉默不语，左脸的疤痕扭曲狰狞，右脸的表情却十分淡漠。</p>
“他怎么说？”王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端着一杯茶水，吹了吹茶叶沫。</p>
“预计今晚午夜抵达中京，从天幕西门进，需要我们接应，必要的话，干扰卓斯和李成树的行动，如果顺利，我和他在西运输中转站见面，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另外，秩序局地牢关押着……几个叫‘顾问’的人，如果不能直接营救，至少需要给他提供地牢的完整结构图和进出路线。”</p>
“顾问？”王山抿了口茶，“你了解吗？”</p>
“不了解，”豪斯摇头，“可能是李贞观秘密关押的。”</p>
“你负责接应的事情，提前安排我们的探员以交通管制的名义靠近西门观察情况……嗯……西门隧道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段，把两个突击队秘密调过去协助你，地牢的事情我亲自去办。”</p>
豪斯点头。</p>
“呼~”王山吹了吹茶叶，抿了口茶，忽然笑了，“我当年刚加入秩序局的时候没有你聪明，反倒是很像德罗，很长一段时间，帮派塞给我的钱我都不敢花，后来跟着李贞观才慢慢懂了很多规矩，他是我的朋友，也算我的老师，但是，你知道我和他有什么不同么？”</p>
豪斯轻声道：“您是个好探员。”</p>
“哈哈，”王山摆摆手，“我可没少干草菅人命的脏活儿，兄弟们辛辛苦苦对付帮派，替希安收拾这个烂摊子，拿点黑钱应该的，但是，我和李贞观最大的不同是，我有底线，这种底线，我在你和德罗的身上也看得到。”</p>
这位秩序局副局长慢慢搁下茶杯：“下城区是下城区人的地方，一个贱民容身的窝棚罢了，大人物们指手画脚可以，想毁了我们这个破烂窝棚，不行。”</p>
豪斯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局长。”</p>
“嗬嗬，”王山起身，拍了拍豪斯的肩膀，“我跟李贞观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想要成为大人物，必须站到正确的队伍里，他最终选错了边，希望你能站对。”</p>
豪斯愣了一下，目送王山走到门口，突然问道：“那您呢？”</p>
“我？”王山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豪斯，下城区要变天了，你我身处其中，往后怎么收场很难说，如果有一天，事实证明你站对了，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管什么时候，要有底线。”</p>
咔。</p>
会议室的门关闭，豪斯晃了晃脖子，神情冷冽。</p>
门外。</p>
王山沿着楼道，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片刻来到另一间会议室，轻轻敲了敲门。</p>
“进。”门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p>
推开门的瞬间，王山的表情变得恭敬，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小心翼翼，快步走到会议桌前，弯腰道：“总席。”</p>
下城区最高执行长官，新秩序联席会议总席，李汝，身份神秘，鲜少露面，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一身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皮肤白皙，身材微胖，眼角的皱纹显得表情总带着若影若现的笑意。</p>
“坐。”李汝没有抬头，低头看着一个纸质的笔记本。</p>
“谢谢您，”王山不敢坐在会议桌边，只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半个屁股都悬在空中。</p>
李汝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才抬起头：“怎么样？”</p>
“已经安排好了，”王山赶忙站起身，“按您吩咐的，只调动了中京秩序局的人手，全权交给了李凉和豪斯。”</p>
“好，辛苦了，”李汝微笑，“接下来的行动不需要向我汇报，去忙吧。”</p>
“好好。”王山倒退了几步才转身，推门走出又轻轻关上。</p>
李汝放下笔，合上笔记本，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子，两手放在会议桌上，静静等待着。</p>
几分钟后。</p>
会议桌周围有三把椅子突兀亮了起来。</p>
左手第一把亮起一个红白相间的纺锤型标志，缓缓旋转。</p>
紧挨着的椅子亮起一行艺术字：A。</p>
右手第一把椅子中出现一个站着的人，半边身体是人类，半边则是仿生结构，接着双手捧起一个转动的字母“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