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这些盘算宗泽几人自然不会知晓,他们虽然不知道高峰为何对一个无名小卒感兴趣,却也懒得多管,能帮上这个忙也算填补一下对高峰的亏欠,自然乐得去做。
高峰坐定后接着又道:“北方战事一起,对距离较近的京东两路的影响定然不小,今天趁三位在此,大家一起做一下筹划。”
这话一引开,张叔夜立马赞同:“是呀,北方打仗,作为紧靠边境、又较为富庶的京东两路无论是钱粮还是人力都是调集的主要地区,此事确应早做准备,否则压力不小。”
王师心紧接着也插上一言:“北方战乱,那些难民也会逃入此间,同样也会给两路增加压力。”
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事情,并不值得大惊小怪,高峰给他们一个认可的眼神后却道:“若事情仅仅如此还则罢了,实则可能还会更糟。”
“还会更糟?又能糟到哪里去?”宗泽不解地问道。虽然他刚至此地,却也知道京东两路在高峰的多种手段之下早已今非夕比,若大家再稍加努力,承受这两点压力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还有更多的问题存在。
张叔夜和王师心同样有此疑问,不由得望向高峰,想听听他的说法。
高峰忧心的说道:“北征军胜了咱先不说,就说败了吧,你们可否想过会出现什么结果?”
“无非是班师回朝,还能怎么样?”王师心答道。
“不对。”宗泽好似想起了什么,立马反驳道:“那就给了金兵攻打燕京的机会,万一金兵打下燕京……”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住了嘴,根本不敢往下说下去了。不仅是他,就是张叔夜和王师心也听出了玄外之音,他们也一时愣住了。
“没错。”高峰点了点头,说出了大家最不愿意听的话:“金人不比辽人,他们以牧猎为生,居无定所,生活物资也是以抢掠为计,因而十分贪婪。若他们占据了燕京,再看到我汉人的繁华,定起不轨之心,那时也许就是南袭之时。”
“……”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张叔夜三人都低着头,沉默下去,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子川的意思是让我们早做防范?”张叔夜终于开口问道。
“防患于未然。”高峰认同的说了一句。
“也只能如此了。”张叔夜无奈而忧心地应道。他实际上更希望北征军不会让人失望,早日夺取燕京,凯旋归来。只是这种事能赌吗?万一出现了偏差,可是至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大事,他不得不忧心。
哪想到,就在此时高峰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令他如坠冰窖。
“这还不算,大家都知道,这一带已有半月未曾下雨,我请人观看天象,可能这一年里都是大旱,也就是说,我们要准备抗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