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正为知县多年,是名亲民的好官,他在任期间,可以说是尽心尽责,虽说没有改变县城的贫困局面,却也赢得了不错的口碑,在他手下绝对没有一个冤案出来,而他对待各方的温和性情,也赢得了各方的拥戴。』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却要调走了,来了一个很有争议的高峰。
不错,展之策是高峰提出来的,只是他当初建议展之策时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实际办上一件事。
治理一个县,是复杂而又复杂的事情,牵扯到方方面面,一个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那可不是光靠嘴上说就能管用的。
高峰很年轻,也很有能力,既能提出展之策,又能赚钱,还能写诗诵词,这些都是优点,可他会管人吗?他会审案吗?他会治县吗?更有可能者,他能把士人拉住吗?当年他可是把全体士人都得罪了。
如果这些都可以忽视,却有一点不能忽视,那就是整个高家都在县城,而且建立了庞大的作坊,高峰会不会以权谋私就是人们最担心的事情了。
人都是自私的,特别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基本上没有谁能够躲避,高峰亦然。高峰以商起家,商人的那种奸滑自利绝对会影响到他的举动,如此之人做一县之,而且是在家门口,众人已能想像他将何去何从。
抛开这些不说,平和惯了的古人最怕的就是变法改革。王安石变法,结果越变人们的负担越重,最后不了了之,失败就失败吧,还失败的不彻底,好东西没保留下来,坏东西保留了一大堆,也就是说,无论变法成功与否,受苦的还是人民。
细数历史上的变法,就没有几个成功的,更没有多少惠及民众的,因此,变法改革是那些生活安逸的人们最不想看到的一件事。
高峰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他提出来展之策,看似合理,却没经过真正的验证,谁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谷正在台上还好,他比较温和,做事不激进,因而民众虽然听说了在试行展之策,却还没有多少切身感受。大家最怕的就是高峰一上台就大刀阔斧地干一场,最后劳民伤财,却无疾而终。
最终大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高峰以一个年轻的商人,毫无经验,做一县之长,肯定干不好。
……
高峰一直把谷正送到城西好远,才被谷正勒令停身,他只能向谷正挥手告别。
谷正要赶往南京与张业交接,还要在那里熟悉一段时间情况,至于何时回县城指导展试点,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
谷元和谷芷欣没有跟过去,教育学社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离开,而他们在此地生活习惯了,也不想离开。更主要的是高峰在此间,谷芷欣早晚要嫁过来,她不想多奔波,而谷元则需要留下来支持高峰。
高峰还让俩人住在县衙内院里,他则在前院选了间厢房住下。俩人答应下来,却哪里多住,谷元平常在教育学社,谷芷欣在荟萃楼,因而大部分时间都是高峰和荆春在县衙居住。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怎么烧起新官上任的三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