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人更是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韩叙弱弱的指着自己问:“是……在说我?”
司机回头翻了她一眼:“不是你是谁?物价涨了,上车三块,都这时候了,没几个人上车你还想混水摸鱼,哼!”
她没有坐过几次公共巴士,大学的时候跟着李天湖玩了几次,只知道上车两块,什么时候变三块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换做以前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可如今,她全身上下就只有刚刚那投进去的两枚硬币,除此之外,分文不剩。
韩叙迅速涨红了脸,想不到,今天她因为一块钱,居然让整辆巴士的人鄙视!
司机从后视镜里见她站着一动不动,也没有要过去补交钱的意思,骂骂咧咧的开动车子,一路唧唧呱呱的说个不停,说看她斯斯文文的小姑娘,还是个赖皮不要脸的。
韩叙想着自己下一站车门一开就下车算了,免得在车上丢人。
谁知旁边一位男人因为受不了司机的态度,自己走过去掏出一枚硬币丢了进去,司机才闭了嘴。
韩叙不好意思回头去看帮她补钱的男人,眼角余光感觉到那是一个有点瘦的男人背影,不过身量挺高,在颠簸的巴士上走过去前门投币,步态依然轻中带稳。
只是,经过这样被辱骂一顿的遭遇,韩叙透明的玻璃尊严已经破碎,觉得自己没脸继续在公车上呆下去。
到了下一个巴士站,后门一开,韩叙立刻冲下了车。
车上帮她补钱的男人见她只坐一站就下了车,意外地张嘴小声喊:“喂!你……”
韩叙委屈地又一次走在大街上,她堂堂二少奶奶,居然落得个身份无分,连个巴士都搭不上的境地。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韩二和李天湖两人都喝醉,至少留下一个,还能在她有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韩二说的没错,她结了个婚,不仅钱没有,老公也不管她,究竟结的是什么婚!
跟婆婆张口要钱花,她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她决定,回家之后马上给在美国的南君泽打电话,让他拿零用钱。
虽然结婚时间尚短,南君泽也从来不管家里的事,可他似乎从来没想过她需不需要零花钱,大概是以为家里佣人多,什么都不缺,她根本就不需要。
难道这种事,她不去提醒,他就会一直想不起来吗?
她就这样自己一路胡思乱想的走回了家。
走了好几个站的路程。
回到宋家别墅的时候,四周又是一片悄然寂静,已经深夜了。
开大门的动静太大,生怕吵醒了宋清云起来问她去了哪里,她会不知如何交代。
每次自己深夜回来,她总掏个钥匙从厨房的后门偷偷溜进屋里。
回到房间脱下平底鞋,才发现两只脚的脚趾上磨出了好几个大大的水泡,痛的她眼泪都不争气的漫出来,不知道自己折腾这些,究竟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