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雄笑嘻嘻道:“就是......我李哥啊,这事父亲大人已经同意了。能不远千里,从扶桑赶回陪你同生共死,我这姐夫对你真的没话说。而且他可是我现在的偶像,力敌千军,接连刺杀两位北夷大汗,现在长安女子不知有多少人都羡慕你呢。”
花木兰俏脸微红,与有荣焉:“那是当然,你姐......李哥的事,先回府再说。”
到底是没脸皮直言“你姐夫”。
花雄又指着巷子外停靠的马车道:“别忘了马车,那上面的东西全是给你带的。”
“我原是想骑马来的,结果娘亲与大姐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包袱里都塞不下,只得雇了辆马车,那车夫也是个闷葫芦,一路上连个屁都蹦不出来,都快无聊死了。”
两人交谈着,渐渐远去。
车夫驾着车,跟在后面,突然他扭过头来,浑浊的瞳仁扫过身后,良久才回转过神。
原地,一处二层小楼中,明世隐轻轻笑了笑:“花木兰这是引狼入室啊。”
奕星淡淡道:“要我们出手吗?”
明世隐摇头道:“先作壁上观便是。据我推算,这个人应当是为李白而来,但李白早已去了北地,不在长城,他不过是白走一趟罢了。”
没有人想到,伴随着花木兰弟弟花雄而来的,那个看似平凡的车夫,实际上是一个致命的杀手。
李白当初的所作所为冲击了整个勋贵体系,就像是一伙人坐在那里打麻将,胜负皆有规则,成王败寇,结果他李白却直接掀了桌子。
哪怕那些死者都是些该死之人,但这些高门大户,谁手中又没有些见不得人的把柄?
水至清则无鱼。
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的,绝大多数时候更像是一潭浑浊的泥浆,天子圣明,国泰民安,则泥水稍显清澈,却绝不能算是海清河偃。
对于这些士族门阀而言,无论是政敌攻讦还是阴谋下绊子,终归是在体系内的斗争,遵循了士族门阀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
却不曾想,蹦出来李白这么个丝毫不讲道理的货色。
索性,他死了。
可某天,他们听说了他没死。
不仅没死,反而成了人们口中交相赞叹的大唐第二剑圣。
所以他必须死。
“只是,你既然自寻死路,去了凛冬之海,那么也省得老夫出手了。”卸去了货物,赶着马车离开将军府的车夫,那苍老的面容下露出了一丝冷笑。
寻常人不知道凛冬之海的可怕,但他曾游历北地,对那里的恐怖再清楚不过了。
在那里,就是人仙高人都称不上是来去纵横,区区小辈,虽是以讹传讹,博得一番剑圣名头,但要说他能有人仙修为简直笑掉大牙。
也唯有那些愚夫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
将军府内
王超只是一个普通巡守者,他的所作所为太过想当然,当他站在存放四季剑的二层小楼旁时,他开始犯愁,虽然生出了盗取四季剑的念头,但如何成功,却是个重要难题。
在小楼门前窗外,来来回回巡曳的巡守者简直不要太多,长城巡守者虽然初建,但正是朝气蓬勃的军队,守卫极为森严。
他在近处多晃悠了两圈,立刻引起了几名巡守者的注意,只好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将军府。
然而他刚一出府门没多久,就被一个苍老的男人拉进了小巷。
片刻后,惊魂甫定的王超重新向城主府走去。
身后,一名苍老男子远远尾随着。
他便是那车夫,他的名字叫做何有坤,是圣道境界巅峰的强大存在。
没能请动人仙境强者,并非门阀贵族们给不出赏金报酬,而是没有人仙愿意接这种事。
武道人仙,不假于物外,一个个心高气傲至极,又怎会甘心为世俗财物所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