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落日圆一百二十一、同伙对耶律高十等人的审讯很顺利,由于身份特殊,大理寺没有对胡辇进行审问,只依照耶律高十等人的供词,让胡辇做了一些证实。然后,将审讯的结果报告了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忙拿着卷宗来见萧绰。
萧绰看起来很疲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看见耶律隆绪也是一副愁苦,悲伤的样子,问:“怎么?审问完了?”
耶律隆绪点点头,看着萧绰,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审问的结果如何?有没有其他同伙?”
耶律隆绪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寻找什么样的措辞才能表达好。
“萧挞凛参入其中了?”
“没有?”
“奚王和朔奴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不,奚王不知情。”
“反叛之人不是有大量的奚人吗?为何奚王不知情。”
“那些人是弥里吉鼓动的。”
“弥里吉都鼓动了哪些人?”
“昨天弥里吉自杀了,所以~~~”
“什么?他自杀了?他怎么自杀了?”
“昨天,他趁看守的人疏忽,捡了一块石头,砸破了头,当时就死了。”
“便宜他了。”
“只可惜奚人的同伙问不出来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萧绰说:“没问出来也好,就当他们都忠于皇上,省一些烦恼。”
“太后说的是,”耶律隆绪说完,看着萧绰。
萧绰看耶律隆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有话不知怎么开口,便问:“还有谁是他们的同伙?”
耶律隆绪说:“据耶律高十说耶律狗儿参与了谋反。”
“什么?耶律狗儿也是他们的同伙?”
“是的,是耶律高六拉拢他进去的。”
“不可能,耶律狗儿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是的,儿臣也不相信,但大理寺审问得明明白白,把耶律高六如何与耶律狗儿接洽,请他吃过几次饭,一起在潢川边吃烧烤,让他来劝说儿臣捺钵等事一一说得清清楚楚,叫儿臣不得不信。”
萧绰说:“不,不会的,耶律狗儿没有那么大的胆。”
耶律隆绪说:“儿臣也不相信他会谋反,可是,这次儿臣出去捺钵确实是受到了他的不少撺掇,他们阴谋将朕骗出上京,让上京兵力薄弱,好一举拿下城池,阴谋够歹毒的。”
“你相信耶律狗儿参与了谋反?”
“证据确凿,不得不信。”
“皇上准备怎么办?”
“儿臣正要请示太后,该如何处置耶律狗儿?”
“契丹律法,一视同仁,任何人不能例外。”
“好,儿臣知道了。”
耶律隆绪说完,垂头坐着,脸上笼罩着一层悲戚之色。
“怎么?皇上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耶律隆绪抬起头,看了萧绰一眼,又沉沉的地低下了头,双手抱在一起。
“什么事?皇上看起来很伤心?”
耶律隆绪嘴动了动,忽然,失声痛哭起来,说:“张瑗没了。”
尽管萧绰已经对张瑗遇害有所耳闻,然而,经过耶律隆绪的嘴说出来,她仍然惊诧不已。她久久看着耶律隆绪,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
耶律隆绪泪流满面,说:“她是被大火烧死的,她自己烧死了自己呀。”
萧绰悲痛道:“朕知道了,她烧毁了佛塔,也烧了自己,难怪那天张俭反应那么强烈,真是姐弟同心呀。”
耶律隆绪连忙说:“她不是要烧毁佛塔,她是要救太后才烧了佛塔的。”
萧绰说:“这个朕也知道,她是为了阻止叛军拆用佛塔里的木材,才烧毁佛塔的。”
耶律隆绪泣不成声:“太后,儿臣好心疼,好心疼呀。”
萧绰拉过耶律隆绪的手,她感到皇上的手冰凉冰凉的,她紧紧握着那冰凉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份力量。
过了好久,耶律隆绪抽出手,擦了擦眼泪,说:“太后,儿臣是不是太软弱了?”
萧绰掏出一块巾帕,递给耶律隆绪,说:“皇上用这个。”
耶律隆绪接过巾帕,擦干泪水,说:“让太后见笑了。”
“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人,朕很高兴,朕喜欢有情义的人,有情义的人心肠都很好。”
耶律隆绪说:“张瑗她——死得好惨啊。”
萧绰说:“皇上,你先不要想这些,先要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隆绪说:“太后,儿臣心如乱麻,不知道怎么办?”
萧绰说:“首先,你要振作精神,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你是一国之君,明天早朝,召集群臣议事,现在,臣子们都看着皇上你呢,其次,迅速捉拿余党,维护皇帝的威严,第三、抚恤为平息叛乱尽忠之人。”
耶律隆绪说:“儿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