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哥指着建造了一半的佛塔说:“佛塔还没有建造一半,臣妾离不开。”
耶律隆绪说:“这里不是还有张瑗吗?张瑗可以管好的。”
菩萨哥说:“张瑗一个人忙不过来,她要做监工,臣妾得管材料,这里离不开臣妾。”
耶律隆绪不悦道:“看起来你比朕还忙。”
菩萨哥说:“臣妾真的走不了,再说,皇上已经答应臣妾,一定要让臣妾把佛塔修好的。”
耶律隆绪说:“朕是答应你,让你修好佛塔,但你总不能老呆在建造局吧,弄得朕连见你一面都困难。”
菩萨哥说:“皇上再忍忍,臣妾一做成佛塔,就来陪皇上。”
耶律隆绪说:“要不这样,朕派一个人来替你?”
菩萨哥说:“皇上,您饶了臣妾吧,修建佛塔是臣妾多年的心愿,,臣妾要亲眼看到它一点一点地修建完成,皇上就体谅体谅臣妾吧。”
耶律隆绪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带着文武大臣以及后宫嫔妃陪着萧绰前往吐儿山去了。
一路上耶律隆绪郁郁不乐,连打猎都提不起兴趣。车驾到了黑山,气温凉爽了许多。凉爽的气温也驱走了耶律隆绪多时的烦恼,尤其是莲花池中的莲花已经盛开,金色的莲花开得极其妖艳,像一个个舞女,迎着风,姿态飘洒,摇曳多姿。
耶律隆绪与一群文武大臣沿着池边边走边看,突然,有人吟诵《西洲曲》。这让耶律隆绪想起菩萨哥,想起他与菩萨哥一起欣赏金莲的情景,他牵着菩萨哥的手也是这样沿着池边走,风吹池水,涟漪层层,金莲在水中颤抖着,倒影也碎了,开了,铺满了莲池。
那情景仿佛就在眼前,那时,菩萨哥就像那池中的金莲一样美。耶律隆绪觉得十分难受,此时此景,美人不在身边,真是辜负了这么好的莲花了。
突然,他想摘一支金莲送给菩萨哥,就像《西洲曲》里一样,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菩萨哥看见了,也会知道朕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耶律隆绪“扑”地跳入池中,可是,耶律隆绪不会游水,池水颇深,很快,就扑扑通通地在池中挣扎,双手在水面上乱抓。可是越抓越乱,离岸边越远,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萧绰一看,大惊失色,忙令人下水抢救,可是,众人都不会游泳,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下水。萧绰急得跺脚,有几个胆子大的,跳进池中,可是都如耶律隆绪一样,扑扑腾腾,还没靠近耶律隆绪就沉下去了。
忽然,有人飞跃入池中,车轮似的划动手臂,几下就到了耶律隆绪跟前,一伸手抓住耶律隆绪的衣领,轻轻一带,耶律隆绪漂浮起来。那人一手托着耶律隆绪,一只手划水,将耶律隆绪送到岸边,岸上的人立即伸出很多只手,把耶律隆绪拉上了岸。
那人回身又救起其他落水之人,这才上岸,来到耶律隆绪面前。
耶律隆绪瘫坐在地上,脸色乌青乌青的,一双眼睛茫然无神,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萧绰看见了救起耶律隆绪的人是王继忠,说:“王爱卿,幸亏有你啊!今天要不是你,皇上就危险了。”
王继忠说:“皇上洪福齐天,臣只是顺便洗了一个澡。”说得众人都笑了。
萧绰说:“想不到爱卿的水性这么好?”
王继忠说:“臣自幼在黄河边长大的,差不多天天泡在水里,鱼儿都是臣的好朋友。”
一句话,说得众人大笑起来。
王继忠问:“皇上为什么要跳进池中?”
这时,耶律隆绪已经缓过劲来,说:“朕想摘一朵金莲。”
萧绰问:“你摘金莲干什么?”
耶律隆绪说:“朕想送给菩萨哥。”
萧绰说:“朕看你是糊涂了,莫说你不会游水,就是你摘了金莲,这大热的天气,千里迢迢送过去,还有好的?”
耶律隆绪说:‘朕当时只听见有人吟诵《西洲曲》,便想摘一支给菩萨哥送去,没想别的。’
王继忠说:“皇上真是一片痴情,要不臣摘一支,皇上派人送过去?”
耶律隆绪摇摇头说:“不了,太后说了送过去也坏了。”
萧绰说:“皇上若是真想要金莲,让别人去摘,河别亲自动手?”
耶律隆绪低着头,不说话,只望着池中的金莲发呆。
无端地闹出了笑话,耶律隆绪觉得失了脸面,又因为落入水中,惊魂失魄,加之想念菩萨哥,心里难受,便日夜饮酒,一饮辄醉,常常不省人事。
萧绰说了几回,勉强有些改正,当着萧绰的面不饮酒,可是,一离开萧绰,又喝得大醉。
那日,耶律隆绪隐隐约约听到太后与韩德让商量要接菩萨哥过来,心里非常高兴。晚上又喝了几坛酒,醉醺醺地回到寝宫,只见寝宫里坐着一个人,穿戴与菩萨哥一样。
耶律隆绪醉眼朦胧地靠过去,抱起那人就往床上放,嘴里喊着菩萨哥的名字。
那人也不答话,任凭耶律隆绪摆弄。耶律隆绪稀里糊涂地做了那事,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无人,隐隐地记得昨晚的事。起身张望不见菩萨哥的影子,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便下床问侍卫,侍卫都说昨晚皇妃没来寝宫。
耶律隆绪无奈地走回去,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