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刘知远一声惊叫,不停的抖动着身体,要挣脱垂眉老者的束缚,可越挣他抓得越紧。
刘知远阵阵心惊胆寒,因为他不知道这疯疯癫癫的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
眼见他一步步的向湖边逼近,刘知远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自己不识水性,倘若二人强攻上来,垂眉老者一个失手,将自己跌入湖中,那还有命吗?!
湖心岛主心里也是一阵颤动,他也怕他不管不顾的做出什么过格的举动,真到那时,悔之晚矣!
当下厉喝一声:把道让开,让他走!
中年男子闻听此言,立即退后,闪开一条路来。
垂眉老者见了,”哈哈“大笑,挺胸抬头,举着刘知远,阔步奔向湖边的一条小船。
离船还有十几米远下,垂眉老者一跃而上了小船,船身一阵晃悠,刘知远的心都揪起来了。
他放下刘知远,解开缆绳,将船桨在那水里轻轻一荡,小船飘飘摇摇的离开岸边,划向对岸而去。
碧绿如染清澈透亮的粼粼湖水,倒映着天光山色,船在水中走,犹如游走于画中,水鸟云集飞翔于湖面或戏于水中。
可刘知远无心欣赏周围美景,坐在那晃晃荡荡的船上,只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抓住船舷,头上的汗,不停的向下滴落。
正紧张着,垂眉老者突的一嗓子潮歌声嘹亮,把他吓了一跳。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看来垂眉老者心情大好,他就要见到心爱的姑娘了呀!
刘知远明白其中的大意,这是《诗经》里的“采葛”。
那个采葛的始娘,一日不见心里慌,好像相隔已三月。那个采蒿的姑娘,一日不见心里忧,好像相隔已三秋。那个采艾的始娘,一日不见心不安,好像相隔已三年。
刘知远闻听此处,一下子触动了自己心中的柔弱之处,不仅滴下几滴眼泪。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三娘现在在忙些什么?!
垂眉老者见了,“嘿嘿”一笑,“小子嗳,没出息,想媳妇了吧……?!”
“没……没有的事!这风吹得眼睛好酸呀。”刘知远赶忙用衣袖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故意环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抬头,便瞅见了湖心岛主如一个伫立千年,经历过无数风霜雪雨的石碑般,在岸边的高坡处,一动不动。
刘知远理解湖心岛主此刻复杂的心情,触景生情,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眼见船已到湖心,突的那船底“咕咕噜噜”的开始冒出水来,二人均是一惊。
”你这该死的老东西,暗下黑手,算什么好汉?!”垂眉老者一阵跳脚大骂。
这船越发的倾斜,刘知远一见之下,脸都变了色,大叫一声,“老丈,你快些想个法子呀,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啊?!”
闻听刘知远的喊叫,垂眉老者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什么,这船会沉的吗?“
“当然——!”刘知远焦急的紧盯着他,渴望他有些什么好主意,可现下看来,他连会不会沉船都不知道,并不见得比自己强多少。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垂眉老者一阵叫,脸色涨得通红。
刘知远见了,一下透心凉,他知道垂眉老者定是不识水性,心中暗叫一声,“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