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呀！陈老，看来你麾下的巡风使又要多一项事务喽！”</p>
“陛下可是要老臣安排巡风使探查混元天界？”</p>
“陈老果然深知朕心。鱼也好、龙也好，蛹也好、蝶也好，对修行者本身来说，确乎是一种质变，但从他们获得的空间来看，只不过是从小天地换到大天地。所以朕认为混元天界仍在这个宇宙中。我黄族界天不少冒险者曾以大无畏精神深入界天辐散区，但那处旷旷深深，尽处不可得。陈老说及混元天界之事，朕疑彼天界就在界天辐散区尽头处。鱼从它的世界当然不知天空的阔广；蛹居一处静修，当然也无从知晓蝶的自由，无从知晓蝶的变异是针对环境所有元素的一种怎样的深层次融合。我们现在呀，就是鱼，就是蛹，看不到混元天界的精彩，也未长出可以能适应那个未知空间的翅膀！”</p>
“陛下，不，王……吾王之言令老臣顿开毛塞。”葛袍陈老顿首，“王，老臣奏请皇家科武研究员重开古诀丹修课题！”</p>
“开是要开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金丹大道绝于数十万星际年前，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发展到今天，这金丹大道不知会旺盛到什么程度，又不知对黄族界天会产生什么样的历史性影响。陈老，要重开这一修行之路，怕是要去启原界天华众国请老师了。”</p>
“王，这没有问题。以我黄族界天的辉煌，不愁招揽不到金丹修行者。而且古诀修行最重道统传承，老臣想启原界天那些老道一定乐于在我黄族界天传下他们的金丹道统的。”</p>
“呵呵，陈老能想到这个基本点，那朕就放心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p>
“是，我王！”</p>
“记住，一定要成功，此举关系到整个黄族能否触及到混元天界那个神秘世界。”</p>
“是，陛下！”</p>
“还有，朕甚至认为这还关系到十族是否能培育出无境道者，想想，十族界天几十万星际年来，极境天神修一个不接一个出现，但就是过不得最后一关，突破到无境道境。这说明什么，说明十族界天的环境还不足以产生无境道者，缺少产生无境道者的元素。也许金丹大道会弥补这个缺陷，分泌出无境氛围。你要知道，十族界天一直以来走的都是科武之路，是科武造就了真灵文明，但亦因科武固定了我们的发展方向。今日你不提及古诀金丹，朕还想不起十族真灵文明的发展方向存在这么一个缺陷。陈老，你立下大功了。”</p>
“王之睿智，老臣敬服。”</p>
“无境者，可称道，其道玄矣。这天下诸种文明，朕这些年来苦研，发现哪怕是真灵文明，其尽头都赫然两个大字，毁灭！文明有患，患在不道，不道则走向单极，走向单极则灵智终必受限。灵智被限则易暴，暴者爆矣，阴阳不调，或大限于自毁，或猝卒于他灭。真灵文明因科武而繁盛，也将因科武而衰亡。此乃恶魔帝君之所以欺十族无人！”</p>
“王……”葛袍陈老显然不服黄族王者这个观点。</p>
“朕知陈老会有异议。陈老可想想，十族界天这些星际年以来的发展可否脱离了上位者的引导？”</p>
“王，正是因为有了数代王和无数公务人员做引导者，十族文明才有今天呐！”</p>
“这就是问题。引导，引导是讲方向的。譬如一颗树的成长，为了使这颗树长得笔直，于是就有了无数解决树干弯垂的办法。我们的引导，大概就是这些办法中极高明的一种。但无论怎么高明，我们会砍去一些会影响树干笔直的腐枝，亦会根据经验抑止影响树干笔直的一些因素出现。”</p>
“我王，确实是这样！”</p>
“问题就在这。道可道，非常道。我们的方法说白了，是常道，目的都非常清楚。常道再妙，有时而穷。所有朕才说，无境者，可称道，其道玄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从万物又开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此世界始才丰茂，物种始才丰茂，并一直繁衍下去。这就是道，大道，这样的道生生不息，这样的道没有人能看清楚它会走向何方，也没有人能看得清楚它的终处。置身在大道场中，真理处处存在，又处处谬误。我十族文明，算得上顶级常道，但也仅此而已，我们是大道场中的某个高端节点，我们的常道越是真理，就越是谬误……这就是我十族界天产不出无境道者的原因，我们没有抓住道之源，衡！”</p>
“王，大道难衡！也不急在一时……”葛袍陈老安慰道。</p>
“不，三十六界天全开，已经时不我待了。”</p>
“王，老臣不明白，以我宇宙十族之能，都没锻出一个无境道者，就不知恶魔帝君和启原界天的无境道者是哪里跑出来的。老臣不相信承载他们的文明比我十族高明。”葛袍陈老见峨冠博带王者表情急迫，赶紧岔开话题。变革，特别是宇宙十族这样的真灵文明种族的变革，是急不来的。</p>
“他们都是外来者！”峨冠博带王者淡淡地道。</p>
“外来者？”</p>
“对，纵观恶魔帝君所为，不知这家伙是沾了什么上古文明的光，或者根本就是一颗种子；启原界天的无境道者华众国主创三制文明，但亦是以三制文明去印证他的无境道境。所以，现在这宇宙里的两个无境道者都是外来者。”</p>
“那二者相较……”</p>
“听闻他们在暗神天较量了一次，不过以朕看来，恶魔帝君耆耆老矣，进入无境道境数十万星际年，至今仍原地踏步，殊为可叹，更可笑的，他麾下势力，竟然重复我宇宙十族的科武路子，我宇宙十族的文明摸着石头过河，走到今天有缺陷无可厚非，但一个无境道者麾下的文明竟照搬我十族文明，跟在我们后面跑，说明这个无境道者的道境出现问题了。至于华众国主，朕倒十分欣赏他创下的三制文明。三制文明限于才起步，但即便如此，这文明显示出来的格调已经不凡。至少这文明目前表现出来的承受变革的能力，就比我十族文明富有弹性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