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倾悠的心</p>
蓝光与金光瞬间相交，只激起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一身彩裙飘飘，在黑夜中服饰显得特别耀眼的凤瑰自高空中仿若凌波仙子般飘然而下。纤手迅速地抓住了南宫玉瑚，借着双剑相击的反弹之力退开，瞬息间已将南宫玉瑚带出了险地。</p>
失了南宫玉瑚，蓑衣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重新抓住月倾悠作为补偿，右手高举着一柄小巧玲珑的蓝汪汪的小剑，而左手本架在月倾悠粉颈上的毒刀已是收了回去，此刻再想挟持月倾悠，未免是慢了半步。</p>
一点白光突然自月倾悠的胸前爆开，顿时，夜空中似乎升起了一轮白sè的小太阳，漫天遍野地向周围洒下了万道白光，一波一波圆圈状的强光几乎覆盖了方圆二十丈以内的所有的空间。</p>
黑衣老者和其他月氏的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内便向后逃开，凤瑰一见情势似有不对，仗着距离较远，也拉着南宫玉瑚飞也似的飘离。只有那距离月倾悠实在太近的蓑衣人，几乎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的动作，就在第一时间内万道的白光生生刺穿。</p>
无数如针尖般大小的洞，密密麻麻地散布在蓑衣人的身上，仿佛全身上下布满了血sè的蜂窝，整个人体被生生打成了一个筛子。血，潺潺不断地向外流出，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血sè之中。</p>
“你——”蓑衣人的蓑帽已经被打落，露出了下面一张苍白而yīn森的面孔，手指颤微微地指着月倾悠，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p>
“别那样瞧着倾悠啊！”月倾悠倒似真是很害羞，微垂下螓首，怯怯地道：“这样倾悠会不好意思的！”</p>
“倾悠既然不会半点武功魔法，自然是要找些奇特的武器来防身了。你眼睛瞪得那么大干什么，好吓人啊！”</p>
“鹿钟昊！你还是安心地去了吧！你的仇，看在终究同门一场的份上，我会替你报的！”凤瑰轻轻叹息了一声。</p>
在听到凤瑰的话之后，蓑衣人鹿钟昊高大的身体，才砰的一声，沉重地向前仆倒在冰冷的大街之上。堂堂天下第一的杀手之王，一代枭雄，临到头来竟枉死于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之手，死不瞑目，岂不令人可叹可怜。</p>
“原来这人竟是‘黑芒’之主，号称天下第一的杀手之王鹿钟昊？”月倾悠看着地下鹿钟皓仆倒的尸身，若有所思的道。续而转身朝向凤瑰，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姐姐，你是要替鹿钟昊报仇，想杀了</p>
倾悠吗？”</p>
黑衣老者立时跨上前一步，护在了月倾悠的身边，神情紧张地望着凤瑰。毕竟斩武堂弟子之名太过响亮，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这等绝顶杀手在侧，月倾悠的安危可说是大大可堪。</p>
“姐姐？”凤瑰淡淡一笑。“以我的年纪，只怕也可以当得你的母亲了。这个称呼还是免了吧！不愧是莲源月氏的后人啊！能将天下英雄**于股掌之上，更难得的是本身却没有半点的力量，仅凭着胸中的无限智慧，实是我等女流之辈之中的巾帼英雄啊！”</p>
月倾悠眼珠一转，笑道：“姐姐真是说笑了。倾悠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怎承蒙姐姐这般看得起呢。”</p>
“嘿！”凤瑰不yīn不阳地淡淡嘿了一声，挽着南宫玉瑚的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双方还是就此别过如何。”</p>
“怎么，姐姐不打算替鹿钟昊报仇了吗？”</p>
“那也得先问过你身后这几位才行。而且你怀中那能瞬杀鹿钟昊的武器，确是使我不无忌惮。更何况——”凤瑰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p>
“更何况什么？”</p>
“你没有武功魔法自然感觉不到，莫沉枫现在正在赶往此处的路上，离此已经不远了呢！”凤瑰似笑非笑地道。</p>
月倾悠脸sè甫变，便听到一阵清啸自不远方升起，啸声清越高昂，在这寂静的黑夜中远远传送出来，声闻数里，众人耳边犹荡有嗡嗡的回响，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气势上竟是远远凌驾诸方之上。</p>
“现在可走不了了！”凤瑰淡淡一笑，驻足停下了脚步，望了望身边的南宫玉瑚。只见她苍白的玉颊上也出现了一片红晕，虽然身子犹是软弱无力，但却微微地颤抖着，显见心情激动。</p>
“还是这般喜欢以气势唬人啊！”月倾悠只是淡然一笑，望向凤瑰和南宫玉瑚扫了一眼，脚步却没有分毫有移动的意思。</p>
一道银虹劈开了黑夜中的深暗，仿佛驭剑腾空，人随剑走，在那道耀目的白sè剑光尾后，沉枫的人便出现在了这条大街之上。随他之后，出现的竟是水晓韵与彤璧两女。</p>
眼光一扫，在这里，有着他太多的熟人，和几位曾在心底牵挂不已的丽影，但他首先还是一把将南宫玉瑚搂入了怀中，轻轻抚摩着妻子柔软的秀发，将浓浓的爱意传了过去。</p>
“玉瑚，你受苦了！”</p>
“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才会每次都成为你的拖累。这次竟然害得你亲身涉险险地，都是我的错！”南宫玉瑚伏在丈夫的怀中，轻轻地咽道。</p>
“两位，这般郎情妾意可否待回家再去亲热呢！现在，看这情势却似不是时候。”月倾悠突然间开口道。</p>
沉枫这才转过身体，正面对着月倾悠。略一沉吟，淡淡道：“内子此番能脱出魔教和李思波的掌控，其实还是全仗公主相助之功。在下此时实是应向公主感谢一二啊！”</p>
“好说！好说！”月倾悠灵动的大眼睛转了几转，似根本未听出沉枫话中的嘲讽之意，竟将其全盘收下。</p>
“莫沉枫！这下你可跑不了了吧！”衣袂风声动，魔教诸人与李思波终于也赶了过来，一干人围成一个半弧形，将沉枫的后路严密的锁死。</p>
“公主！想不到——玉瑚竟真的在你这里！”李思波望了月倾悠一眼，语声苦涩地道。</p>
正在这时，突然间只听雷声大作，战鼓擂得震天作响，刀兵撞击之声竟自西门的方向传来，隔着兀远，尚隐隐可闻。</p>
“怎么回事？”在场众人尽皆骇然回首，望向西方，只见一片火光漫天，刀兵喊杀之声不断，显见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p>
“兵变！”不知是谁首先这样喃喃了一句，于是众人尽皆恍然，不约而同地望向作为地主的李思波。</p>
“怎么可能？”李思波脸sè大变。“周围附近全部是我的人马。仅城内就有四万左右，城外四方每处又分驻了三万人，合计达到近二十万兵力。谁敢——”</p>
“谁敢在这种情况下捋虎须？看看前方软轿中的东西就清楚了！”南宫玉瑚突然冷冷地发声道。</p>
还未待李思波有所领悟反应，就听得前方附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对于那声音，李思波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的心腹海宗流的。</p>
李思波脸sè大变，向前方狂掠而出，只是过了一小会，便挟着一个全身沐浴在一片鲜血中的人归来，正是海宗流。</p>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思波望着月倾悠，心中一阵阵揪痛，悲愤地道。</p>
“难道，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出于你的安排？”</p>
月倾悠小脸微微一动，偏转螓首避开了李思波的正视，却没有回话。</p>
“为什么？为什么？公主！难道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吗？为你了，我背叛了伊达总帅，甚至还——现在我麾下的七十万大军，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为你赴汤蹈火。现在我拥有的一切，随时都可以无条件地为你付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李思波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悲愤，甚至还夹有几分哭腔般声嘶力竭地吼着。</p>
“难道是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吗？”</p>
“不！”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下，仿佛是因为受不了李思波那针刺般的目光，月倾悠缓缓转回了螓首。“思波，你为我的付出已经够多了。你的真情也让我非常感动。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你这般对我无私的付出和关爱。我很感动，很感动”</p>
“可是——毕竟这一切都是你拥有的，而非我的！”</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思波苦笑着，伥然道。“原来在你的心中，却是一直将我当作外人来看待。我的一片情意，想不到最后竟都化诸流水！在你的心中，竟根本没有我的位置存在！”</p>
月倾悠面sè微变，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沉吟片刻，方叹道：“事实总是伤害人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思波你为倾悠作了这么多，倾悠又岂能无半分感动。只是——当倾悠正式肩负起我莲源月氏光复大任的那一刻起，倾悠的感情，将不会再为自己个人而存在。”</p>
“这就是政治的无情！便是帝王子女家痛苦的根源！也是倾悠痛苦的根源！”</p>
“公主！不！倾悠！”李思波突然间放柔了声音。“现在，改变，还来得及，只要——你肯改变你自己，停止今晚已经进行了的活动。我们可以从头来过。我还是你最忠实的倾慕者，我的剑，也永远只为你一个人而战！”</p>
月倾悠怔怔地凝视着李思波半天，眼眶突然红了，轻轻地吁了口气，低垂下螓首，轻声道：“迟了！已经迟了！”</p>
“迟了！”</p>
“倾悠已经不再是你以前心目中的那个倾悠。而思波你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思波。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思波，恨我吧！因为你的确是最有资格恨倾悠的！”</p>
“什么？”李思波还未来得及咀嚼月倾悠这番话的含意，突然间只觉腹间一阵剧痛，痛如刀搅，才弯下腰，便感到一股液体竟不由自主地自嘴角边潺潺流出，伸手一摸，竟漆黑如墨。</p>
“思波可还记得前几天我与你夜谈时亲手斟于你的那杯茶吗？”月倾悠幽幽地道。“其实，自那天起，倾悠已是——有了主意。只是今夜被这干人和思波破坏了计划，便促使我下了决心。方才我与你谈话之际，发动了引诱毒发的引子。现在——已是迟了！”</p>
“你——”李思波此时已是痛得满头大汗，疼痛感由小腹处逐渐向全身扩散开来，瞬间已弥漫了整个下半身，使得他不得不弯下了半身。眼中先前的柔情已经完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怨毒的悲愤。</p>
“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竟只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p>
再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因为全身已经陷入了一团麻木之中。白晰的肌肤尽数被黑sè染透，连内里的骨头竟都隐隐透出黑得晶莹的亮度。眼皮在此时竟有着无比的沉重，重重地向下压着。与身体所受的重力相对的，是整个灵魂都仿佛飘飘然向要向上飞升。</p>
“我，我好悔！”微弱的声音发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嘶喊，头脑一偏，便再不能动了。</p>
李思波，卒！</p>
“这便是你所期望的结局吗？”到了这里，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沉枫才缓缓开口道。</p>
“自然不是！”月倾悠似是很难过地低下了螓首。“其实——思波的死！我也很难过的。”</p>
“好了吧！不用再在我面前表演那一套了！”沉枫冷淡地道。“李思波既死，时下城内的乱势将成。不知公主接下来将作什么样的选择呢？是准备发动余下的实力将我们这群人一举歼灭于此地，还是腾出手来去接收李思波的地盘和军队。”</p>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以后再见吧！”月倾悠嫣然一笑，朝沉枫招了招手。“后会有期了！”</p>
“慢！”这一声断喝自卓仪君的口中发出。只听卓仪君慢条斯理地道：“两位，好像从头至尾你们都没有征询过我们的意见吧！难不成竟已将我们看作了一堆死人！”</p>
月倾悠明眸一转，轻轻一笑道：“岂敢将诸位忘却。只是——依倾悠看来，魔教既然已经在今夜的事变中分上了一杯羹，难道还想要奢求其他不成？”</p>
“哦？”沉枫目光一转，落到了魔教众人的身上。</p>
月倾悠的秀目投向了西方那一片已经熊熊焚天的火光。“刚才思波将西门的兵变算到了本宫身上。但本宫却自知并没有发动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李思波自己的手下对他心怀不满发动兵变的话，余下来便只有为人背后指使途了。现在看来，竟是魔教所发动的。”</p>
“公主果然冰雪聪明！”奇长老微微地笑了一下。“我魔教弟子可说是桃李满天下，即使李思波的麾下，仍然有着我魔教弟子的一席之地。”</p>
“长老的意思是，暗指本宫手下也有着你们魔教的人了？”月倾悠轻轻地哼了一声。</p>
“不敢！不敢！”奇长老淡淡一笑。“只是，相聚即是有缘，何必匆匆离去走得那么快呢？不如在此多聚片刻，共同观看那漫天飞舞的焰火如何？”</p>
沉枫脸sè微微一变，冷冷道：“奇长老，此次你们魔教前来东北，究竟带了多少人手？”</p>
“殿下终于想明白了！”奇长老轻轻击节赞道。“虽然殿下神功盖世，此番带来东北的也尽皆高手。公主占有地利之势，月氏高手亦不可小视。但毕竟后发制人，以众凌寡，才是我魔教的魔道啊！”</p>
目光转到沉枫身后的彤璧身上，奇长老冷冷一笑。“叛徒！现下你可终于知晓了我们的手段了吗？待过时擒下你之后，将你送回去与朱三一并作伴加刑吧！”</p>
彤璧闻言，俏脸立时变得一片苍白如纸。</p>
轻轻一抚掌，奇长老笑道：“我魔教众弟子何在？”</p>
没有相应的人影，甚至连低低的回应声亦没有听到。魔教众人脸sè齐齐一变。</p>
“我魔教众弟子何在？”奇长老再次厉声喝道。</p>
“他们现今已不在了！”一名面如冠玉的青衣书生自黑暗中缓缓踱了出来。</p>
“殷化眉，你——”奇长老脸sè大变。</p>
“想不到堂堂雁宫中人，竟然也是一群趁人之危的小人！”</p>
“随便奇兄怎么说吧！”殷化眉微微一笑。“魔教这次倾尽jīng英北上一战，只是却未料到我雁宫终于也不甘寂寞，亦是倾巢而出吧！现在双方弟子正在交缠错战中，不知奇兄可是什么好的建议？”</p>
奇长老先是沉默了半刻，才嘿嘿地冷笑了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唯一有处不解的地方，你们雁宫，究竟是如何得知我魔教准备集中全力北上一战的；而你们，又为何突然间肯狠下本钱决定与我们在此生死一决的；天罗计划，你们究竟是如何得知的？”</p>
殷化眉只是淡淡一笑，“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是说开了便不再那么神秘了。因为——”</p>
“这一切都是我告诉他的！”一个清亮中带着一份柔美的女声突然间响起。轰然间，月倾悠身后的那座小轿突然间爆开，一道雪亮的剑光疾若闪电，带着三分的惊艳，六分的潇洒，还有着一分的不可一世，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直奔奇长老而去。</p>
自殷化眉现身以来，奇长老将大部分的jīng力都放在提防这冤家对头的身上。自然，对沉枫也不会忘了有绝对的防备。但却唯独对于，人手最少，实力最弱的月倾悠一方，没有多加注意。</p>
刹那之间，剑光已到了眼前。</p>
奇长老想挡，但殷化眉手中剑光暴涨，七道剑光，七种不同的颜sè，朝着他直shè而至。七sè之剑！殷化眉的拿手绝学。</p>
魔教三宗主自然也想拦。雪方云腾空而起，林归身份鬼魅般掠出，但一股力量竟在这时自后而来，将两人的行动生生阻下。</p>
卓仪君出手了！他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反戈相倒一击。</p>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却是沉枫的王者之剑，自奇长老身旁的那名魔教长老腹中抽出。</p>
血光暴现！</p>
剑锋刺入奇长老的胸膛，然后迅抽而退。</p>
盈盈的笑意，配着那张绝世无双的倾国容颜。本是是应该让世上所有的男子都为之倾倒的。但此时在奇长老眼里看来，竟是如厉鬼般的凄狂。</p>
“兰雅丝.德.岚！”奇长老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吼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沉重的身躯，缓缓地，倒下。</p>
第十五章今宵梦难</p>
“现今的世界可真是神奇，连死人都能给变活过来。”月倾悠冷眼看着一连串的事变，目光落在兰雅丝身上，轻轻一笑道。</p>
感到惊骇的并不仅是只有魔教中人。沉枫和南宫玉瑚同样是一阵瞠目结舌。</p>
“岚，你居然——没有死！”沉枫长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兰雅丝，心中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p>
“妾身又岂会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别人倒也罢了，难道连夫君你竟也不了解妾身吗？”兰雅丝嫣然一笑，仿若万朵鲜花同时绽开，灿烂无比。</p>
沉枫微微一愕，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兰雅丝已经“死”过了一次，而且玉瑚现在尚在自己身边安全无恙，原本对兰雅丝的怨意早已烟消云散。别说兰雅丝现在帮了他一个大忙，就是什么也没做，沉枫也不会再把以往的事情记在心中了。</p>
“夫君？”月倾悠明眸一转。“想不到岚姐姐竟然和南宫姐姐效法上古神仙眷属，两女共事一夫。竟能如此相得益彰，真是令小妹好生羡慕。”</p>
“哦？羡慕吗！”兰雅丝看着月倾悠，似笑非笑地道。“那么妹子不如与我们一同归去，再来个锦上添花，三女共事一夫，传下一段佳话，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