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璧美目一转,轻声道:“来者可是‘阎王哭’么?”</p>
黑sè风衣下的头微微动了一动,算是权作答复。</p>
“阎王哭”来干什么?这是盘旋在每个人心头的疑问。</p>
没人愿意去得罪医生,毕竟那是可以保命的存在。而且医者医人无数,谁知道哪一天会有些被他救过命的家伙冲上门来找你拼命。所以连彤璧都对“阎王哭”有点客气起来。一时间还不愿与他相冲突。</p>
另外,那对夫妇就更是疑惑了。“阎王哭”是在南宫墨的陪同下进来的,可能事情是与他们有关,所以份外小心。</p>
果然,“阎王哭”朝彤璧道:“你不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吗?所以我顺便前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有个条件,就是你事先不得乱动,一切听我吩咐而行。”</p>
彤璧出乎意料地没有动气,反而表示同意,看样子她对“阎王哭”的忌惮也很深。</p>
“阎王哭”淡淡道:“你就是怎么逼他们也没用。因为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记忆,所以对要交代给你的事情可能有些不清楚。如果你真个要问明白的话,就得帮我来恢复他们的记忆。”</p>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p>
风清沉吟不语,这人既与南宫墨在一起,又说出这番话,他的目的是很明显的了。自己虽然失去部分记忆,但关于在孤云山庄的部分倒还是很清楚,“阎王哭”这么说,不过是要骗彤璧出手帮他们恢复记忆罢了。这么说,此人是友非敌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又——</p>
云淡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们恢复记忆。”盯着南宫墨道:“是因为他吗?”</p>
“阎王哭”冷冷道:“我不想救的人,别人怎么求我都没用。我之所以肯出手帮你,是因为以前我们好歹还算朋友,认识过。见你现在这样一副可怜样,我都替你悲哀。南宫玉瑚!”</p>
云淡呆了一呆,“我们以前认识?”</p>
风清脸sè有些不自然起来。这“阎王哭”以前竟然与他妻子认识,这件事对他来说多少有点影响。尽管连对方可能是男是女都还没弄清楚,风清心头的妒意还是由然而生。</p>
“阎王哭”注视着云淡,缓缓道:“我替你们恢复记忆,也不是白干的事。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p>
云淡柳眉一扬,道:“什么要求?”</p>
“阎王哭”顿了一下,道:“以后再说吧!反正在你恢复记忆之后仍具有效。”瞟了一眼在旁脸sèyīn沉的风清道:“放心吧!我不会要求你那些出乎你能力之外的事。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真的只是举手之劳。”</p>
云淡将风清扯到了一边,夫妇二人商量起来。</p>
云淡看了看风清,知道他心里担心的什么,低声道:“清弟,你放心,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承诺都是不变的。我现在,只是想摆脱那些什么也不知的痛苦。”她眼框里有晶莹的泪花在滚动。“我再也承受不了那种什么也不知,被动接受一切的痛苦了。”</p>
风清无语,他又何常不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一切呢!但若是以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为代价,那也太大了。但是他也绝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人痛苦,所以只好答应了。尽管那个承诺不变,他们都坚信不会变。但风清的心中却隐隐有不祥的预感。</p>
彤璧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淡淡道:“可以开始了吧!”她似乎竟比当事人还心急。</p>
南宫墨长长地吐了一口粗气,向前一步。</p>
“封印他们记忆的手法显然很奇怪。先是以一种可以使人暂时ìng失去记忆的药物进行麻醉。不过这成效不大,因为在一段时间后药力会自动消除。但最主要的是后来用魔法封印了一部分脑部组织,使药力渗透进去,才会出现这种失忆的情况。”“阎王哭”正在侃侃而谈。“所以说,本来最好的方法是有魔法师用魔法为主,武学高手内力疏通为辅。我再药物三重而下。但此处一时要找到魔法师很难。不过,幸好,还有个魔武者。”众人的眼光都转向了风清。</p>
“我们就从他先开始。”</p>
彤璧的玉掌按在风清的天灵盖上,内力源源不断地自天顶灌下。南宫墨则顶住风清的背心。两大高手先行以内力强行激发风清体内不多的魔法力,(他被彤璧打成的那点伤对于“阎王哭”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再以内力配合魔法以疏导的方法灌充全身经脉。这个方法之险,使得在一旁的云淡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只是担心彤璧是否会就此出手结果风清的ìng命。</p>
幸好她的担心是多余的。</p>
当魔武者的面上闪出淡淡的莹光,也正是他体内魔武力运至最高峰的时候。在一旁的药师终于出手,不知名的药物捏在手里以内力化为药浆,再从风清的七窍硬灌而入。</p>
当最后的工作做完时,几乎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尚在盘息的风清,期望着奇迹的出现。只有“阎王哭”默不作sè,显是很有信心。</p>
终于,魔武者缓缓地张开了眼睛。</p>
“风清,你现在可是记起一切了吗?”所有人在同一时间问出了同一个问题。</p>
魔武者缓缓扫了众人一眼,又合上了眼睛。“我现在的名字,叫作,燕沉枫!”</p>
由于时间问题,众人只是匆匆听完燕沉枫痴梦般的回亿,了解了个大概轮廊,就开始着手对云淡的准备了。</p>
这次比起上次来可就费劲得多。一来云淡本身功力较高,对外来力量的排斥力也较大;二来是因为沉枫先前的记忆封印本就有些松动了,而云淡则不然,是以这次虽然有魔武者的外力帮助,但还是比先前耗力得多。待到“阎王哭”示意完成之后,沉枫已经累得被迫再次坐下盘膝调息。连功力最深的彤璧额头上也隐现香汗了。</p>
云淡缓缓张开美目,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被她目光扫到的每个人心中都是一战。缓立起身来。还不待众人发问,眼光锁住南宫墨道:“六叔?”</p>
南宫墨大喜:“太好了,大小姐,你现在终于清醒了。要是家主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突然想起南宫环的吩咐是把南宫玉瑚捉回去,话语被迫顿住了。</p>
云淡,不,南宫玉瑚冷冷一笑道:“是吗?怎么在我先前的记忆里,你来的时候可不是怎么说的?”也不管南宫墨的窘样,径向沉枫走去。</p>
沉枫见到南宫玉瑚向他走来,喜道:“淡姐,哦,不,玉瑚,你现在也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子还好吗?”语气到后来温柔轻柔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