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隼呢？”南宫东城斜眼瞅着黑衣下属，眉眼不动，喜怒无形。</p>
距离上次商议，正好过去了一天。</p>
“消……消失了。”黑衣人不住擦汗，还是禁不住那冷汗滚滚而下。</p>
平常时候南宫家主和蔼可亲，一旦动起怒来，也着实恐怖骇人。</p>
“为什么？”</p>
“可能是……谍鹰的主人实力强悍，且注意到了风隼的追踪，出手截下；也有可能，是暗组中依旧有内间……”黑衣人慌乱的猜测。</p>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谍鹰是遭了天敌了，被刚刚学会猎食的雷鸟击落地上，变成了果腹之物</p>
“就这样？”南宫东城略略抬起了身，眉心拧团，粗眉倒杨，清晰可见他的不满。</p>
“还有，还有的！”黑衣人慌忙补充，“从风隼最初的追踪方向可以判断出来，是往西北方向的……而据我们西北方的眼线汇报，近些时日，谍鹰出没最多的唯有保州。”</p>
“这个方向上，近处没有城镇，再远，就到古道内了……那个大掌柜，应该就在保州，甚至很有可能，就栖身在轻月楼中！”黑衣人鼓足勇气，做出了大胆猜测。</p>
“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么？”南宫东城闭目冥神，俄顷缓缓开口，“唔，跟之前的推断倒是相符……不过，还有其他证据没有？”</p>
黑衣人沉默起来，俄顷福至心灵：“……上次擒获的内间，早先时候正是被安排到轻月楼监控的。”</p>
“不错，你下去吧，组织人手追查这条线索。注意，要低调，不要打草惊蛇。”</p>
黑衣人终于松弛下来：“是，大人，知道了！您尽管放心，轻月楼内，我们有内线。”拱手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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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州城，轻月楼。</p>
时已入夜，红灯高挂，彩旗飘扬，人声嘈杂，妓馆生意正好。</p>
风萧萧一头雾水，满脸风尘，托着茶盘，顶着茶壶与杯，进到陆婆婆房间：“茶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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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婆婆端坐房中，眉目不动：“东山半腰的石泉水？”</p>
恭谨回答：“是。”</p>
“湘妃竹管取的？”</p>
“是。”</p>
“西山顶峰的小叶松炭？”</p>
“是，我亲自在城西南的石家窑烧的。”</p>
“两缕半刻，枸杞三颗？”</p>
“是。”</p>
……</p>
最初的半日，陆婆婆对风萧萧的指示可以说是矜持，半日过后，矜持变成了熟识，或者说是习惯。</p>
又过了一天，则又从习惯，进化成了疯狂，从眼前这一壶茶就可以看出来了……</p>
上东山取水，上西山烧炭，水煮多久，茶泡几何，样样数数，全都有要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