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摇头,用教训的口吻道:”你这话本王听得刺耳得很,男儿大丈夫,既然步入了仕途,就该节节高升,做人岂能自满?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算是本王的人了,在朝廷里,有大把的好位置本王可以给你举荐,你可知道,本王为何还留你在泉州吗?”
马应龙猜不透沈傲的心意,沉吟片刻道:
“下官不知。”
沈傲正色道:“泉州眼下的局面是本王一手促成,便如本王自己的孩子一般,不容出现丝毫闪失,换作是别人来填补马知府的空缺,本王不放心,所以本王留了私心,一直将马知府留在这任上。”
沈傲的口气,信任的意思十分明显,马应龙的屁股不自觉从椅上滑落下来,道:“殿下如此信重,下官岂敢有什么怨言?下官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给殿下看好这个家,马某在,泉州就在。”
沈傲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这样板着脸去装B糊弄人很不道德,做上司的,为什么总喜欢糊弄人卖力干活昵,若是下属们都是驴那该多好,吊一根大萝}、在前头,也就够了,何必要假装说这么多看上去苦口婆心的体己话?
不过该做的还要做,只是沈傲做起这种事更夸张,他站起来,快步走到马应龙跟前,双手箍住马应龙的双肩,要扶着马应龙起来,接着拉住马应龙的手揉啊揉,最后用很动情的口吻道:“马知府权且辛苦几年,到时本王另有安排。”
马应龙千恩万谢,沈傲微微抬起下颌,直到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了很丰富的感情之后才平视着马应龙,道:“诸事就托付马大人了。”
泉州城已经开始高运转起来,在街面上的一队队水兵突然如潮水一般的褪去,顷刻之间销声匿迹。随后数十个校尉出现在大越国王的行馆奉命保护,大越国王李公蕴直接被软禁起来,知府衙门也张贴出了文告,说是拿住了乱党,要当众公审。这一桩桩的事,将本是不平静的泉州搅得更是水花四溅。
最忙碌的当然属吴文彩,吴文彩好歹是礼部里出来的人,对写表文最是在行,连夜写了一篇讨越檄文送去给沈馓过目,沈傲看了,动笔改动了几字,总算是大功告成,不过真正的麻烦还不是这个,而是一群群来客。这些客人有藩国的藩王,有使节,听说突然查封了兴越商行,其实各国王室多少都在泉州有那么一点生意,现在越国人的生意说捣毁就捣毁,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再加上大越国王被人软禁,虽说这大越国王在南洋一带一向目空一切,屡屡妄动刀兵,可是各国藩王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之心,大宋说软禁就软禁,以后谁还敢到这泉州来?
胆战心惊的有,想打探具体细节的也有,还有一些就是好事的,一个接一个,走马灯似的,吴文彩只能一遍一遍地说无可奉告,或者说大越国王的事很快就可以昭示天下之类。
他的言辞,自然不能让人满意,不过藩王们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见吴文彩一副隐忧重重的样子,也只好先告辞,不过私下间,已经有藩王吱声出不满了。大宋曾向他们许诺,保证他们王室的安全,可是现在安全能不能保证还是未必,他们倒是自己随意拿人了,这如何让人信服?
再加上水师那边的动向也令人猜疑,据说沿岸三十多座水师水寨操练更急,一艘艘舰船停泊在水师码头,可以清楚的看到许多人在向舰船中装载粮秣、淡水、草药、甚至是成箱的箭矢、火药。泉州的一举一动,都昭示着要有大事生。
街头巷尾,也都议论着这许多不同寻常的举动,直到知府衙门开审越人,事情才终于真相大白。
大越国王试图袭击泉州,若不是那些越人亲口招供,只怕谁都认为这种事和天方夜谭差不多,不过现在议论得较多的倒不是大越国王的胆魄,而是大宋打算如何应对,或是说平西王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第一章送到,通宵码出来的,码完之后感觉人都轻松了,终于可以睡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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