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决定把下肋的子弹取出来,当子弹快要与他的血肉融合的时候。
他跑到一个偏僻的诊所,第一次用匕首威胁别人,也第一次因为怕别人的迫害而拒绝麻醉硬抗过去。
子弹从快要长好的肉里取出,“啪嗒”一声被丢入旁边的铁盘,医生用颤颤巍巍的手把这个人的伤口包扎好——他发誓,他确定这一定是个混黑.社会的惯犯;因为这个人的身体上千疮百孔都是旧伤。
“好……好了……”医生把手收回去,他心里既想让这个人因为他的不专业而死亡、但同时又渴望他能活一段时间。
欧阳洛低头看看,觉得这个兽医的包扎技术还行,当下点头道谢,顺便从兜里摸出四百块放到桌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压低帽檐遮住脸上痂壳脱落的伤痕,那几道伤口愈合得很快,现在成了淡红色的线条,不过依旧眨眼。
不过这几条线条也成了他标志性的象征,他知道他已经在暗处被通缉了,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将各种通缉告示贴在街头,但那些真正拿钱办事的人却会对这几道标志性线条记忆深刻。
不出所料的,在出了动物诊所后他被两个人跟上。
他很敏锐的察觉到状况,然后按例将人引到僻静的巷口,随后朝后面吹了个口哨,而在对方怒气冲冲杀过来的时候动手。
近身肉搏他从没怕过;因为之前只要心情不好总会找孟辉练拳;这些人的速度又怎么能跟孟辉相提并论?
他与孟辉练就出来的近战经验就是首先锁住对方可活动范围再以花拳绣腿也好、蛮力也罢的扳倒别人;只要有效,不论什么方式都是好的。
经过数个回合,欧阳洛再次将追杀自己的人放倒——看来只要对方没有枪,对自己的威胁就不会太大。
他站在两个死人跟前凝视着他们的背影,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最近几天下来可以说是无时不刻没有人来杀他,而且每次的跟踪都很恰到好处。即便见钱眼开的人很多,情报也很强大,但也绝对不会刷新得那么迅速,这看起来不合理!
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欧阳洛仔细想了想只想到一种可能性——钱,那些他从每个追杀他的人身上搜刮而来的钱。
想到此处他把裤包里揉成一团的钱全数掏出来试图一张一张的检查,但数量又多又散,检查这个东西得花时间。
不如干脆全部丢掉?
欧阳洛犹豫着,肩膀上就是一重,一只手耷拉过来,他一个机灵。
“逮……逮到……到……到……嗝……”随着说话声响起,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到欧阳洛堪堪转过的脸上;欧阳洛提起的心稍稍松下。
他将帽檐又压了压,然后甩开这个醉鬼要往前走。
醉鬼手又往他肩上一耷:“别走啊……别……啊……嗝……逮到你了……”
欧阳洛这才注意到他袖口的颜色和纹饰,很熟悉,好像是他们家私人保镖的服饰。
他心头一惊,突然一手拉住那只手,身下一条腿一拐,一个背摔将人甩到在地,而下一刻他一皱眉捂住后腰上侧才缝了线的地方。
被甩在地的醉鬼一愣,随即出乎意料的嘿嘿傻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胡话;从拉家常到扯别人八卦、从T国扯到W国,完全不着逻辑、但言语里却透露着对生活的抱怨。
欧阳洛明白了,这怕是哪个轮岗休息的保镖趁着空闲跑出来喝酒来了;看看天色乌漆嘛黑的,正是这些人喝酒撸串的最佳时间。
欧阳洛摇摇头不再打算去理会这个醉鬼,毕竟自己刚缝合完需要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