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3月25日,星期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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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起来的有点儿早,天还没亮。妈妈昨天没有回家,姐姐也没有回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又要出去吃早点。在买油条的时候,我摸了一下,兜里还剩三块二,我记得前天还有十多块。是谁偷了我的钱,还是我把钱弄丢了?
妈妈赚钱不容易,我觉得有点难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以后我要小心一些,把钱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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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步行街区,来往的行人在炫目多彩的霓虹灯下或快或慢的走着,三五成群、两个一对儿。
这是龙城最大的一条步行街,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这条街原本四通八达的宽阔道路,一到晚间便会出现先是车水马龙,后又水泄不通的壮观景象——不是赶着上班,而是赶着晚间场的各色娱乐。
然而这龙城市的三大奇观之一还没维持多久,就在一片民怨鼎沸声中被叫停——实在扛不住纳税人不满的政府只得将原本一连横跨在好几个购物大厦、影楼、艺术展示区等诸多娱乐休闲场所的机动车、非机动车街道进行改道,而将这条宽敞的主街道变成了全市乃至全省最大的步行街。
今晚的月色其实很美,但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灯红酒绿下却显得毫不起眼。
“叮铃铃”的一阵悦耳声,还没来得及扩散出去便被淹没在嘈杂的空气中;精致豪华的玻璃门上“欢迎铃”在被人推开门的时候摇晃起来。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其中几个步伐有些飘逸,犹如踩在云端没了重心。
“那……那……那个……”
一个翻着白眼的人,一个不稳直接靠在了旁边还能站定的人身上,一口酒气喷在对方脸上:“欧……欧……”
被靠着的人剑眉一皱,连忙将搁在自己肩膀上快要凑到自己鼻子前的头拍开,一脸嫌弃:“不能喝就少喝点,殴什么欧?话还说得利索吗?”
醉汉红着一张脸看着他嘿嘿傻笑。
“老大,怎么说?还有没有后半场?”一个脑子还算清醒的人问着那个一群人里站得最稳的男子,一脸的期盼。
“后半场?”男子指着那几个已经没了支点,快要趴下的人笑道:“就你们这块料还后半场?”
“哎!老大,我们还站着不是?就他们仨不行。不如……咱们继续,他们仨……”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朋克装的人扭头喊了句:“那个……老邢!你送他仨回去?”
站得笔直的笔挺男子“啧”了一声,像是极为不满几人的唠叨,勾了勾手指对旁边一直待命的管事道:“打电话给他们助手,让人来接。”
“好的,少爷。”那个身着正装的助手一脸温和带着微笑的回应一声后,从西装的暗兜里取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大背头看见麻烦事儿得以解决笑得一脸烂柿花,搓着双手道:“行了,事儿解决了。咱们几个还去哪儿?”
另一个带着镜框,冒充资深文学家的人抢先发话:“欧阳,我听说那边新时代广场新开了家酒吧,要不去哪儿试试?”
欧阳提了下眼皮儿,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眼镜男,嘴角泛起了一抹“你打什么鬼主意,我还能不知道?”的笑意,点了点头:“走吧!”
“少爷,您今晚不能再喝酒了,过度饮酒伤身,每日饮酒量不应该超过……”身侧的管事立刻上前喋喋不休,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知道了,知道了。再啰嗦就给我回去呆着!”
这招果然管用,将管事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几人慢慢悠悠的晃荡到了那家新开的酒吧门前;宝石蓝的玻璃板上映衬着柔和的光;没有高调故作神秘与大气的装潢,从外看去反倒有一种小清新的感觉。
“初遇?”两个字从欧阳凉薄而漂亮的唇中轻轻吐出,带了一抹调笑。
“嗯,还行!”大背头哼哼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眼镜男架着另一个半醉的人走进去,欧阳在最后面跟着。
这个酒吧算是一个清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DJ也没有群魔乱舞;小巧精致的圆桌上放着一只罩在玻璃罩内的蜡烛,旁边还有单只的纯红玫瑰;予人一种烛光晚餐的温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