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看到了奇特的景象，那边的摔角帮大仓库人声喧嚣，有各种观众拥挤来往，而在这边，红雨之家，很多街鼠孩子成群结队，从各条街道涌来。</p>
“今天我们这里派发免费衣服。”</p>
两人下了车，往主仓库门口走去，伊丽莎白对型男天使说道：“入冬了，天气会越来越冷的，流光城的冬天会下雪，孩子们需要一些厚衣服过冬。”</p>
她说起这事儿，语气都不由有点沉，每年在花园区那边，多少的时装走秀。</p>
那些厚的、薄的衣服，都成了垃圾扔掉，扔到烂泥塘里去，就是不给街鼠们穿。</p>
顾禾果然看到孩子们排了长长的队伍是在领衣服，而那些领到衣服的孩子已经穿上身，高兴地奔跑离去了，那些棉衣虽然简单却结实，都印有红雨的标志。</p>
“我们给孩子们做了身份登记。”伊丽莎白介绍道，“不能多领，都能领一件。”</p>
钱花得快她预想的还要快，如果红雨之家只管两餐，能撑上很久。</p>
但是除了吃，各方面都要花钱，衣服、住宿、健康、教学……</p>
顾禾跟在伊丽莎白的身后继续走，知道她在拉拢街头的支持，但在主仓库上空的赞助商位置还是没有任何霓虹招牌能挂上去。</p>
“莉兹姐姐！”有些孩子一看到她，就已经欢呼起来，顿时引发更多孩子欢腾。</p>
那个漂亮姐姐就是红发莉兹，红头发的那个，这里就是她给办起来的。</p>
伊丽莎白向孩子们笑着打过招呼，让他们安心排队，衣服都能领上。</p>
在主仓库里面，有着一排排的多层铁床，虽然放得有点拥挤，环境却很干净明朗，墙上的涂鸦不是什么“未来在你手中”，而是一些可爱的动物与风景。</p>
顾禾接着又跟去看了教学仓库，这里有室内课堂，同时也采用户外教学。</p>
在教学仓库外墙挂着一块大型赛思屏幕，孩子们或坐，或蹲，或站的拥挤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就这样看着屏幕中的老师教他们识字、数学和一些常识。</p>
“这些孩子很有趣。”伊丽莎白又说，“有些人很好学，是很愿意上课的；也有些人是因为想多领一餐。我们这里规定完成课程的孩子能多吃一点，好鼓励他们的积极性。天使先生，我觉得他们需要教育，他们需要这种机会。”</p>
顾禾跟她就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那些努力保持着安静的孩子。</p>
如她所说，有些孩子在窃窃私语只想混食，也有些孩子仰着小脸认真地听讲。</p>
他扫视过那一双双的大眼睛，忽然，心里很有感触。</p>
他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半月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课堂，在荒野部落都不曾见到这样的光景，荒野孩子们也上课，但更多时间在于自由地奔跑。</p>
这些生命，以不同的方式都在成长着呢。</p>
而街鼠们在这里，得到了养育的水分。</p>
【圣水能量：40%，↑5%】</p>
什么！顾禾被这个骤然的情况惊到了，一下子涨了5%！这还是第一次。</p>
但看看那边几百个孩子的规模，以及这份深深的感触，又似乎并不奇怪……</p>
他几乎要转身紧握住伊丽莎白的双手，忍着只是转过身去，认真道：</p>
“斯特林小姐，请坚持下去，你在做着一些在这座城市前所未有的事情。</p>
“如果你认为这样是对的，你就去做吧，需要有人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会知道，这个世界可以有这种事，可以有这种人，可以这样子。”</p>
【牛郎值程序进度条：四档97%，↑40%】</p>
伊丽莎白闻言，不由转头看向型男天使，心头发暖，真像听到了天使之言。</p>
听信牛郎的话会很傻吧，剑宝一直都那么说，但这番话，真的让她大受鼓舞。</p>
她这才发现，自己很需要这么一番话。</p>
“谢谢你，天使。”伊丽莎白由着这份感触，作出了一个决定：</p>
“你说得对，需要有人这么做。不然这座城市，永远都会说那是不可能的，我就要证明，这是可能的，这是会存在的！有什么艰难，再想办法。但我们红雨，就要让大家看到另一种世界的可能性，好的那种可能性。</p>
“就算不能一次成功，也总会有后来者继续推动的。”</p>
她望向那群上着课的孩子们，“红雨之家，永远不会设立童工制度。”</p>
【救赎，程序级别：特级40%，↑8%】</p>
啊，啥子……牛郎值大涨，顾禾却怔了怔，怎么扯到童工去了……</p>
不过他想了想，听懂她是什么意思，鹅啊鹅，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就去做吧。</p>
“没有童工，可以有义工。”顾禾说道，“有空的时候，我想过来这里当义工。”</p>
伊丽莎白又是一笑，“这个想法很好，我也有这么想，义工能降低这里的运营成本。天使先生，我先欢迎你和你的朋友们有空都来当义工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p>
“没什么。”顾禾摆手，我也需要圣水能量啊，“这里有体育运动吗？”</p>
“唔？”伊丽莎白不太明白。</p>
“多点体育锻炼，孩子们身体强壮，才不容易生病，又健康，成本又会降低。”</p>
顾禾和伊丽莎白一边走去，一边给她建议办个早晨广播体操吧，这玩意原来在花园区的那些学校里并不流行，伊丽莎白听了却觉得有道理，可以搞起。</p>
他又提出一些细节建议，她觉得好的都纷纷点头采纳。</p>
这下子，伊丽莎白倒有些刮目相看了。</p>
型男天使没读过多少书，可能文化程度也不高，但在某些方面，他很有想法和见地。难道说……他背后也有奇人指点……</p>
无论如何，她和天使果然可以互相学习，谢谢大师！</p>
两人边谈边走在红雨之家几个仓库之间的路上，时不时与奔过的孩子聊上几句。</p>
顾禾在这里吃了午餐和晚餐，到了这天晚上，才由伊丽莎白送回去丽彩那边。</p>
今天他的收获很大，不但圣水能量一口气涨到40%，牛郎值也涨到五档85%了。</p>
鹅就是好薅，太好薅了，有鹅在，怕什么薇薇安。</p>
当商务车重新回到丽彩正门口前面的喧嚣街道上，伊丽莎白跟着他又下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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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晚上还有什么活动吗？”她问道，她现在叫他天使，他叫她伊丽莎白。</p>
“也就平时那样吧。”顾禾答道，微微紧张，“没什么特别的。”</p>
现在，可还算在她包着他这一天的时间内，她又想搞什么……</p>
“我知道丽彩也是一个中间人酒吧。”伊丽莎白笑道，“但一般是在小巷一家叫鱼塘的居酒屋那里做生意。我今晚想过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吧。”</p>
顾禾一下子，满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索非娅就在那，这可不兴去啊……</p>
然而，伊丽莎白已经是知道路在哪儿的，径自就往小巷那边走去。</p>
他知道她早已计划好了，不可能阻止她去，中间人酒吧，为什么不能去？</p>
如果非得去，那仔细想想，主要问题不在于鹅，而是在于朱蒂-迪金森。</p>
他已经知道这个冷面女人的名字了，身为前特遣队副队长的她，会比别人都更有洞察力。要是被朱蒂这边走走，那边看看，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什么……</p>
那还得了，那就全完了。</p>
“伊丽莎白。”顾禾快步追上去，叫停了鹅的脚步，对她严肃地说：</p>
“鱼塘和丽彩不同，鱼塘是一个更私人的地方，平时只欢迎那些老熟客。鱼塘的老板也不是彩音小姐，是一个我们叫他老范的家伙，是个东土人，制食师，也参算是一个奇人，所以脾气特别稀奇古怪，不好相处。</p>
“我就明着说吧，你一个人去还行，如果带着这么一大伙人都去，老范不会让你们进去的，不拿酒瓶砸你们，那都算好了。”</p>
这种说法当然是顾禾临时扯的，老范确实是个臭脾气，但不一定不接客。</p>
尤其如果让老范知道伊丽莎白一晚能开五百万的酒，那就必须得接待了。</p>
“明白，明白！”伊丽莎白连忙道，街头有街头的规矩，大小姐作派是绝对要不得的，只会被人厌恶和鄙视。</p>
她当下就让绫子、朱蒂他们都先别跟来，就守在巷口，或者自己往这周围走走吧。</p>
“没事。”她说，鱼塘是中间人酒吧，并不比她去拳区、城寨区等地方危险。</p>
团队众人只能听令，伊丽莎白这才和天使一起走向那条阴暗破落的小巷。</p>
她心里有点莫名的跃跃，也是制食师，也是东土人，也是个奇人。</p>
能不能向那位老范，打听关于“制食奇人”的消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