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医那里拿几颗减轻疼痛的丸子来。”陆怀姜手中捧着奏折,陆公公一听顿时啪嗒一声跪下了。
“陛下,您这时常心悸的毛病只怕得寻太医看一看。这丸子到底伤身呐。”止疼药哪里不伤身呢,陛下时不时就要吃一回。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年陛下好似时常心悸。
陆怀姜摆了摆手:“莫要请太医。一请太医,那群朝臣知晓,只怕又要闹着朕充盈后宫留下子嗣了。省的以为朕死了。”
况且,他知道这毛病怎么来的。
是天地间的戾气倾注导致。
陆公公见劝不动,只得抹着泪退了下去。
陆怀姜轻轻靠在榻上,眉头轻皱,眉宇间带着几分隐忍的戾气。
脑海里那道许久不曾出现的声音又开始了。
“你是天地孕育出来吸收戾气的一面,既然你化形,修成了人身。那天地是容不下你的。”
“你若不掌控自己的势力,迟早会被天道所杀。”
“如今还只是心悸,再久一些,你就会浑身疼痛。犹如当初在那暗无天日的莽荒中一般。永无止境的疼啊。唯有杀戮,唯有鲜血能止住一切。”
“你清醒一些吧。”
“天地间的戾气越重,你所吸收的越多。你会越发嗜杀残暴,会慢慢失控。你如今是人间皇帝吧?哈,到时候就是人间炼狱。”声音里含着几分讥讽,几分对天道不公的滔天怒意。
“只要有鹿鹿,朕就不会失控。”陆怀姜斜靠在软塌上,轻轻吸了口气。
唯有在鹿鹿跟前,他能保持一丝清明。
“鹿鹿,是朕的药。”陆怀姜轻咬着舌尖,保持住清明。
脑海里那道声音低低的笑出了声。
满是嘲弄。
“她是一把剑。”